真正樣子你還給我哭什麼,哭什麼!”
咦,他說我哭。
我幾時哭了。
但我不想同他爭辯,只認認真真看著他,問:“真正樣子,梵天珠麼。”
“是。”
“那我還會記得現一切麼?”
“都成神了,還需要記著這些勞什子玩意做什麼。”他再度冷笑。
於是我也冷冷地笑了一聲:“是麼,那就是不記得了。不記得你總是這樣欺負我,不記得你總是叫我小白,不記得你一切壞處,你便解脫了。”
“嘖,你總算聰明瞭一些。”
“那麼我又算什麼,狐狸,”我站了起來,朝自己身上指了指:“我林寶珠又算什麼。”
“林寶珠便是寶珠,寶珠便是梵天珠。”
“你他媽放屁!林寶珠就是林寶珠!只有一家點心店和幾十平方米房子林寶珠!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林寶珠!碧落!你殺了林寶珠就是為了你梵天珠!你他媽夠狠!你乾脆從來都沒我眼前出現過!然後跟那些妖魔鬼怪一樣出現一刀殺了我,倒也是痛!為什麼要拖到現!為什麼要讓我死得咽不下這口氣!你他媽知不知道我咽不下這口氣!咽不下去!咽不下去啊!!!”
後那句話從喉嚨裡尖叫而出時,我見一直沉默著那隻狐狸突然伸出手來似乎要阻止我繼續這樣瘋了般發洩。
所以我一把抓住他手,狠狠他那條已經爬滿了血跡手上咬了下去。
咬得肌肉我牙齒間咯咯作響,咬到滿嘴都是他血腥甜腥甜味道,我用力把那隻手推了開來,轉身想離開這身邊,離開他。
可是頭髮卻被他一把給扯住了。
他用力將我扯向了他,目光冰冷,連那總是微笑著唇角也是安靜而冰冷。
他冷冷抓著我,將我冷冷地推到他身後那道冰冷牆壁上,隨後一低頭冷冷地吻住了我,那嘴唇冷得要把我凍僵了,於是我終於感覺到自己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咬著他不停而用力地吻向我嘴唇,抽打他臉,扯開他抓緊我手。
直至一切都徒勞無用。
我便將自己後腦勺狠狠地朝牆壁上撞了過去。
“你瘋了!”頭同牆壁撞出那一聲沉悶響動時,他終於開口。然後他鬆開了我,朝後退開,退得遠遠,手朝門口處輕輕一指:“走。”
我晃了晃發昏頭看了他一眼,將被他扯得散亂頭髮理了理乾淨,然後徑直朝那方向走了出去。
那一瞬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真失去他了。
雖然我也從未真正得到過他。
他和鋣,無論哪一個,無論哪一輩子,他們只屬於一個人梵天珠。
那個無比飛揚跋扈,意氣風發女人。
我只是他們透過我而望向她那一層玻璃。
輕輕一敲便碎裂玻璃。
然後,不久之後,他們便會去找另外一面,再另外一面
直至終於有一天,那個徹頭徹尾梵天珠回到他們身邊。
“再見。”於是經過他身邊時,我抬起頭朝他笑著道。
他依舊目光如冰。
你看,這便是妖精。
當他被索取他所不能給予東西時,便會這樣乾脆而決絕地放棄。
他放棄我了,是麼。
於是我扭頭離開,用著自己速度。
一口氣奔到樓下再一口氣奔出這棟樓,到外面,劈頭蓋臉雨彷彿戲弄般撒了我一身。
好冷。
我伸手朝遠處那輛迎面過來出租伸出手。
那隻手卻突然被另一隻手猛地扯了過去。
隨後我跌進一副溫熱胸膛裡。
狐狸胸膛裡。
他胸口為什麼突然又暖和了起來,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