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41小棺材五

有人死了半年才被發現屍體,魂魄怨氣只怕早就滲透這房子每一寸骨髓裡了。你也是因此而動了拍這電影念頭吧,可是能將你引到這裡並非你自己意識,而是那黃皮子。它要你死呢,你卻不自知,真是可悲,無藥可救可悲。”

說罷,搖了搖頭輕蔑地朝那面色被氣得發青男人再望了一眼,張蘭自那客堂內走了出來。一路經過那些擁擠記者群,那些人竟不由悄悄給她讓出一條道來,直至她走到人群之外,方才意外地發現大明星方即真就立他們身後,登時一片騷動,緊跟著呼啦一下全都朝他圍攏了過來,門聲洶湧而起,瞬間如浪潮般將他同那胖子一起吞沒了他們亢奮情緒中。

我好容易才從那些人浪中擠了出去。

到外面用力吸了口氣,便聽見肩上傑傑不屑道:“嘁,簡直將他當作神了喵。”它渾身毛蓬得亂作一團,因而異常氣憤地從我肩膀上跳下,抖了抖毛昂首朝我房間窗戶上跳了過去。

“偶像那可是比神都偉大一種存呢傑傑。”我抹了把汗對著它身影道。

隨後也打算離開這吵鬧擁擠地方回自己小店去,不期然剛一轉身,便見張蘭正獨自一人立對面那房子一處隱僻小窗處,脖子伸得長長,整張臉幾乎貼那窗玻璃上,兩眼一眨不眨,也不知究竟裡頭髮現了什麼,令她看得如此專注。

於是不由邁步朝她走了過去,到她身後朝裡看了看,而除了一間空落落斗室,我並沒有見到任何能令人感到特別東西。

這不到十平方米小房間,原是秦奶奶經常呆坐裡面朝外頭看風景,有時候我自己房間窗戶處做作業,一抬頭便能見到她。自她去世後現那裡幾乎已經完全搬空了,只剩下兩把破舊椅子和一張門已經沒了空櫃子,其它一無所有。卻不知張蘭究竟看著什麼,能讓她用心到連我走近都沒有發覺。

“原來你也是住這兒麼,小姑娘。”恰這時突兀聽見她對我道。

我被她驚得一跳,隨即透過窗玻璃反光我見她望著我,於是倉促地笑了笑,點點頭:“是啊。”

“那你該知道這房子裡故事了。”

“略微知道一些。”

“略微。”她再次瞥了我一眼。隨後似乎忘了我存般,她將目光繼續望向屋內,那樣又靜靜看了一陣,忽地直了直身子,有些自言自語般咕噥了一句:“人真可悲,那些無知卻又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譬如那姓馮,譬如你。”說到這兒忽然回過頭,她直直望向我:“我說,剛才我那屋裡講話,你都聽到了麼?”

我被她問得一噎。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然後遲疑著點了點頭。

她臉上神情安靜又有些奇特,令我無法直視她眼睛,於是將目光垂了下來,便見她那細長指甲自己領口處撥動著,隱見一角紅色東西領口內閃現,被夕陽折著玻璃似光。想來,是那枚小小棺材墜子。

“你仍是不相信那些話,對麼。”這時聽見她再次問我。

我沒回答。只想了想後對她道:“其實我也並不是不相信這些東西,但如果你真希望別人能完全相信,好能令他們親眼見到,否則,對於那些完全不信這套人來說,你即便說得再繪聲繪色,又能怎樣呢,無非是明天報上一條讓人茶餘飯後說笑八卦聞而已。”

我話令這女人目光微微呆了呆。

隨後慢慢吐了口氣,她將目光再次轉向窗戶內,嘴角牽了牽:“隨便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他們厄運即將到了。”

“為什麼這樣說。”我不禁皺了皺眉,並且突然覺得她有些痴了,這條窺陰陽路上。

而像是輕易從我眼神中窺知我心中說想,張蘭透過玻璃反光將目光轉到我臉上,對我微微一笑:“還記得我對你說過,這世上令我恐懼和難忘,是上吊而死鬼麼。”

“記得。”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