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要我滾了?”身後又響起那狐狸笑吟吟話音。
我用力搖了下頭:“我只是看你到底滾了沒有。”
“那你可以回頭過來看了。”
我再搖頭。
我該怎麼回頭?
回頭讓他看著我兩隻哭得睜都已經睜不開眼睛繼續調笑麼?
所以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見他重將被子裹到我身上,隨後撥弄起一束頭髮,自言自語般說了句:“長了呢,都能綰起來了。這麼些年,幾乎都忘了你綰著頭髮究竟是副什麼模樣了。”
“你說是寶珠還是鋣神主。”我脫口問道。
這話令他手指微微一滯。
繼而收緊了,扯得我頭皮一陣疼痛,我不得不朝後靠了過去,靠他肩膀上,被他堅實手臂如枷鎖般固定那裡。“嘖,是寶珠,還是鋣神主。”隨後他將我話慢慢重複了一遍,垂下頭,長而冰冷髮絲垂落我臉側。“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聞著他髮間那梔子花般氣味喃喃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究竟叫狐狸還是碧落。”
“為什麼。”
“因為總有一些人彷彿認識了你一輩子一樣叫你碧落。”
“呵”
“所以你究竟是誰呢,狐狸,還是碧落?”
他沒有回答。
插我髮間手指冷了下來,身上溫度也是。
冷冷地貼我背上,冷得令我情不自禁地又抖了起來。
他見狀手指用了用力,似乎想以此阻止我這樣繼續顫抖,卻叫我抖得越發厲害起來,於是猛一用力將我身體整個兒轉了過來,徑直對著他方向,迫使我看向了他那雙碧綠眼睛。
眼睛夜色裡閃著微微光亮,如他臉上笑容一樣,無比媚人,卻無比叫人看不真切。
“唉,狐狸,你好陌生啊”我不由再次喃喃道。
他頭一低一下子將嘴壓了我發抖唇上。
他好冷嘴唇。
壓得我嘴唇生疼。
隨後他將我緊抿著唇瓣冷冷地分了開來,那一瞬我感到有一股極寒東西自我體內深處直衝了上來,衝至喉嚨,再經由喉嚨衝出我嘴。
然後被狐狸吸了去。
那瞬他眼裡光亮了,灼灼,逼得我幾乎整不開眼。
隨後我身體上折磨了我整整三天疼痛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一股柔軟暖意,自他嘴中傳遞入我喉嚨和身體。那如此愜意暖,如他慢慢遊移我身上手指,我突然意識到此刻他身上什麼也沒有穿,赤條條,如一幅原始而美麗畫一般夜色柔軟模糊光線裡坐我面前。
隨後我感覺他舌頭碾轉壓進了我口中,帶著股檀香般氣息,霸道地抵開了我舌頭試圖抗拒力量,然後同它糾纏一起。
那一瞬我胸口幾乎要炸開了。
分不清是驟然加劇心跳還是那被他周身氣息所壓得透不過氣來所使然
而糟糕是偏偏這個時候我卻突然睡著了。
像一瞬間被一種如潮水般睏意所吞沒,我幾乎完全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便被他那瘋狂吻和瘋狂睡意給奪去了全部意識。
世上悲哀事,大抵莫過於此。
誰會同招惹自己人接吻時候睡著呢。
我。
是我,是我,還是我。
於是失去意識後那刻,我彷彿聽見窗外呼嘯北風都輕輕嘆氣,很深很深嘆氣
“小白小白小白,”
隔天早晨,當我一邊嘆著氣,一邊暗忖昨夜那一切究竟是真還是我病重所發夢時,傑傑蹦達著銜著報紙跳到我床上,我肚子上用力踹了兩下:
“那個馮導死了呢!看報看報!他死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起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