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一瞬間只有朱珠慌亂的喘氣聲在眼前這棟漂亮的大屋中迴盪著,這叫她腦中登時亂作一團,只抬頭呆呆望著碧落那道筆直站在門前的身影,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脫口道:“先生為何突然帶我到此”
“姑娘還未回答在下之前的問題。”
“什麼問題?”
“姑娘明明在格格的車裡同格格說話,為什麼碧落能在姑娘的府中遇到格格?”
“我”
“還是格格車中同姑娘說話的,另有其人?”
“先生”
“那人必然不叫先生。”
“碧先生”
“他也斷然不可能叫碧先生。”
短短几句話堵的朱珠白張著嘴無論怎樣也說不出話來。當下又羞又急,臉一陣紅一陣青,撐著身體的手止不住一陣陣發抖。
見狀碧落微微一笑,朝她走近一步,淡淡追問了句:“車內那人是誰,姑娘可否告知?”
朱珠哪裡能說得出口。
一下子眼裡被充斥而出的淚水給漲滿了,卻死都不願在他面前掉落下來,於是狠狠忍著,狠狠睜大了一雙眼睛盯著他,盯著那雙似笑非笑,美得毫無瑕疵,卻又令她恐懼得全身發抖的眸子。
然後小心翼翼從地上站起來,整了整衣裳,低頭笑了笑:“先生將朱珠帶到此間,便是為了探知朱珠剛才同誰一塊兒在格格馬車上閒聊麼。”
碧落不語。
她便再度笑了笑:“我同先生雖有婚約在身,卻仍尚且待字閨中,因而現今究竟同誰一道出去,同誰一道說話,似乎還由不得先生費心過問,不過,仍是要多謝先生如此關心體恤朱珠的”
說到這兒,忽然間腦子裡一陣暈眩,令朱珠險些再次朝地上跌了下去。
幸被碧落伸手一把扶住,她卻並不領情,只將肩用力一掙,便從他臂膀中掙脫了出去,隨後搖搖晃晃往後退了一步,搖頭道:“先生一向知禮之人,怎的忘了男女授受不親。”
“呵”一聽這話碧落不由淡淡一笑:“男女授受不親,是了,碧落忘了,多謝姑娘提醒。”
“先生無須客氣。須知此間人多眼雜,若有閒話傳出,恥笑了朱珠事辱沒了先生的清譽事大。所以,還請先生儘快送朱珠回去才好”
“姑娘說得是。”
“如此”
“如此,臨走前碧落還有一事想要問問姑娘。”
“先生還有何賜教”
“再過陣子碧落便要迎娶姑娘進門,姑娘卻仍習慣以先生相稱,未免生疏。因而碧落想問問姑娘,不知姑娘幾時才能對碧落改口稱呼。”
聞言不由怔了怔,雖腦裡一片暈眩還未恢復,朱珠仍是強打了精神朝他仔細望了一眼,訥訥道:“改口不知先生想要朱珠怎樣改口?”
“譬如,叫我阿落。”
“阿阿”連著模模糊糊說了兩聲,終是沒能將那落字說出。她有些疑惑地朝碧落望著,因那臉在她眼中變得越來越模糊,亦似乎越來越遙遠。當即不由抬手朝他伸了伸,脫口道:“先生是要去哪裡”
碧落卻並未遠離一步。
仍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靜靜站著,望著她那雙疑惑而失神的眼,目光閃爍,冷得彷彿兩塊碧綠的冰晶。
直至見她雙眼一閉一頭朝地上滑到了下去,他仍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觀望著。
而她身後卻忽然間倏地綻出一道柔軟的床來。
恰在她落地一瞬間接住了她,令她斜斜躺入了床上那片水一般柔滑的絲綿間。
至此,他方才朝她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慢慢踱到她身邊站定,低頭望著床上一動不動睡死了的她。
那樣也不知看了多久,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