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這樣好看的絲綢,剛好給小姐做兩身夏裝,瞧這顏色,真真好合了小姐的膚色”
“你若喜歡,自個兒拿去用便是了。”不等她將話說完,朱珠淡淡道。
小蓮尷尬笑笑。
片刻默默將錦盒收了,見朱珠端著銀耳難以下嚥一副模樣,便又道:“小姐若吃不下,不如小蓮去廚房給小姐調些藕粉可好?
“不用了,你自個兒玩去吧。”
“主子”一聽這話,饒是小蓮天生一張喜慶臉,也已不再笑得出來,“哪有主子在屋裡悶坐著,丫鬟自個兒出去玩耍的道理”說著話,一屁股在身旁凳子上坐下,呆呆朝朱珠望了半晌,嘆了口氣道:“聽,小姐,似乎隔壁在對詩呢以往小姐最愛玩那個,現下離得這樣近,卻也不願讓小蓮陪著一起過去同他們一塊兒熱鬧熱鬧,總是成天這樣悶坐著,小蓮雖年紀卻也知道小姐為何這樣不開心,小姐日日夜夜一顆心在靜王爺身上,卻只能為別人披上嫁衣,自然是開心不起來的。只是如今,木既已成舟,小姐卻何必再要自尋煩惱小姐,有句話小蓮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
“想那碧先生,雖然不是小姐心中所屬之人,卻也是樣貌堂堂,且一手高明的醫術,小姐嫁於他,日後必然不會有多大委屈的”
“你懂什麼”
“小蓮自是不懂,也從不知心有所屬究竟是個怎樣的滋味。可是看小姐整日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覺得即便心有所屬是樣再好的東西,也讓人望而生畏的了。若小姐從未見過靜王爺,或碧先生從未想過娶小姐,那何來這樣的愁苦,偏偏造化弄人,好端端一段姻緣,牽在了錯誤的兩個頭上,可是小姐除了想開些卻又能如何呢?”
一番話,說得朱珠一陣發愣。
隨後朝她默默望了一眼,扯扯嘴角苦笑道:“你這丫頭,大字不識一個,道理倒是比誰都明白,比誰都懂。”
“奴婢只是一心想要小姐開心起來”
“呵開心想我現在,確實是預備著要去想開些的,但苦於那念頭,那日服一日的念想,總在我這腦子裡氤氳不散著。我自是能聽進你這番道理,卻又怎的去阻止那些念想反反覆覆在我腦子裡消失又出現?小蓮小蓮,你可知何為身不由己麼?”
小蓮咬了咬唇,搖搖頭:“不知”
她笑笑:“就好似呼吸,你能屏息上一陣,但能將它止上一輩子麼?”
“呼吸是為了活命,念想一個人,卻不會攸關性命”小蓮咕噥了句。
朱珠再笑。知是無法再同她繼續說些什麼,便放下碗勺重新靠回床上,目光轉向窗外,不再言語。
“小姐,”見狀小蓮原預備著起身要走,想了想,又道:“小蓮知道自個兒什麼也不懂,但有一點小蓮清楚得很,過去小姐被那混世魔王折磨得戰戰兢兢,現今又被他折磨得茶飯不思,渾渾噩噩,那混世魔王果真是小姐命裡的剋星。只是小姐,既然從小到大總受著他的欺負,何必對他如此惦念,即便碧先生不逼婚,小姐嫁於那混世魔王也是去受氣的份,每次想到這個,小蓮便總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你自然是不明白的,況且自小到大我也不淨是受他的欺負。”
“小姐此話怎講?”
朱珠一陣沉默。
原以為她不願就此對自己說些什麼,小蓮便也沉默下來,低頭將桌上碗碟輕輕收拾了,正兀自用布擦著桌面,忽見朱珠目光一轉徑自望向她,輕聲道:“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八歲那年他將我帶去那林家老宅,之後所發生的事麼?”
“當然記得,他威脅要收小姐做偏房呢!小蓮怎會不記得”
她嘴角微微一牽,似想起什麼,面色紅了紅,過了片刻訥訥道:“那天我氣不過,便將他置放在窗臺一隻唐代燒瓷給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