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灼得我兩眼生生地疼。
樹上一個男人高高地坐著,低頭看著我。樹的銀亮襯著他一身墨黑的衣,他像只巨大的黑色兀鷲,一隻有著陽光般燦爛笑容的兀鷲。
“剎大人”身後又有聲音道。細細軟軟,小心翼翼。
然後我聽見喉嚨裡突然發出自己的聲音:“剎”
梵天珠,幾時修成人形了,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低頭看了我片刻,男人輕輕從樹上站了起來,白皙一張臉因距離的遙遠而顯得模糊不清:有了人身,就以為能夠惑得住人了麼。
“我沒有惑任何人,我只想離開這裡。”我的聲音充斥著種辯解的味道和一點點驕傲。
想跑,可跑得掉?
“都已經到這裡了,剎,請你開一面,放我離開此地。”
放?我當然可以放你走,如果你能惑得住守珠羅漢的心。
“只要這樣我就能離開麼。”
“他肯放,我必不會留。”
“好,我去惑。”
呵呵哈哈哈再次坐到了那顆銀樹上,剎笑了起來,笑得無比開心的樣子。而我繼續朝前跑了起來。
前面很亮,筆直一條路通向一團暖暖的陽光似的光照裡,我不知道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由著兩隻腳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驅使著,帶我朝前跑,好似一隻非常聽話的牽線木偶。直到一股熱流突然間把我整個兒包圍住,我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因為看前方多出道如同太陽般的光亮。
光亮不知從何而來,灼灼發燙,璀璨耀眼。
所以像是要存心迴避,我被那力量牽扯著朝後退了兩步,但不多會兒,就聽那光亮裡有個聲音輕輕叫了我一聲:“梵天珠?”
聲音有點耳熟。
我抬頭循著方向朝光亮裡看去,就見那團太陽似的光暈裡慢慢走出個男人的身影。
一路徑直朝我走來,身穿青色僧袍,肩披金紅,一支雪白的禪杖隨著他的步子在他邊上鋃鐺作響。
直至到我身邊,抬手,他將那隻禪杖輕輕按壓到我肩膀上。
素和甄?
我目瞪口呆,驚詫看著這熟悉又完全陌生的男人。
而他那雙異樣清澈的眼上下打量著我,也帶著絲微微的驚訝。
“修成人形了?”過了片刻,他問我。
“是的,大人。”那股看不見的力量再次操縱著我開了口,用帶著些驕傲的聲音。
“幾時的事”
“才不久。”
“你怎麼會在這裡,剎他”
話音未落,我突然在那股看不見的力量的驅使下滑進了他的懷裡,然後又被那股力量驅使著,非常用力地抱緊了他。
身體接觸的一剎那,雖然沒有任何感覺,但距離的接近仍使我頭腦瞬間一醒,奮力掙扎起來。
極力與身上那股強勁到可怕的力量抗衡,但很難,這詭異空間就像一團水泥,沉甸甸膠著了我全身感官,讓我空有一腔爆發力量的心,但根本難以施展。最終智慧繼續眼睜睜看著自己像條蛇一樣纏繞在他身上,在他沉默的雙眼的注視下,那種巨大羞恥感簡直叫人崩潰。
所幸片刻後他輕輕推開了我,隨後閃身在離我三丈開外那塊象牙色的石臺上,盤腿而坐:
“梵天珠,你現今已是人形,再不可如此接近。”
寶相莊嚴,他在身後那團暖陽似的光照下,全身驟然凸顯出層佛堂金像似的光。
光芒如針尖似的銳利,刺得我兩眼隱隱發疼,然而我仍被那力量操縱著,從鼻子裡哼出聲不甘示弱的嗤笑。“哧。人形又如何,珠形又如何,眼裡看我是什麼,我便是什麼,這可是佛祖說的。”
他眼裡閃過絲細微的尷尬。
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