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野狐一跳而起,再次一溜煙地往樹林裡竄去。
真是無比短暫的友誼啊
我正嘆息著想要將它留住,一道身影卻取代那野狐輕輕坐到我邊上。
“書看完了麼先生?”問完,見狐狸面無表情,我知道他仍是沒從萬彩集裡找出些什麼。
狐狸點了點頭。
似乎不想說什麼,我只能抬頭看天,沒話找話:“雨快停了。”
“跟我說說你來的那個地方吧。”
“什麼?”我一愣。
“你被用了禁言之術,但關於你的東西,總該有可說與不可說。”
雖不知他怎會突然想到提及這個,但想了想,我仍很快答道:“我來的地方,那兒沒有宣德皇帝。”
他笑:“另一個國家麼?”
“不。對於我來說,他幾百年前就已經死了。”
“你來自未來。”
“是的。”
“你怎麼會遇到他的。”
“誰?”
“你的那位心上人。”
“事實上,是老天爺把他丟到了我的面前。”
“有意思。他對你好麼。”
“很好。”
“倒也是。一個把自己的女人養成了本事與性子成反比的男人。”
聽他這樣形容那個未來的自己,令我忍俊不禁,幾乎因此忘了他先前對我的反覆無常。
“他是個怎樣的人。”隨後他又問。
“一個和你很相似的人。”
他挑眉:“怎樣相似?”
“一樣強大,一樣神出鬼沒,一樣讓人捉摸不定,一樣”
後面還想再描述些什麼,但見他目光遊移,我就沒繼續往下說。
“如果他找到了你,你會跟他一起離開麼。”他又問。
我看了看他,點點頭:“這裡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也是。”
簡單說完這兩字,狐狸似乎不再有繼續與我交談的興致,因他目光放遠,兀自靜望著遠處那些在山風裡搖曳的杉樹,似在專注想著些什麼。
於是我跟著一同靜默下來。
有一搭沒一搭聽著風雨聲的交纏,有一搭沒一搭感受著他長長髮絲被風吹拂在我手背上的柔軟。直至雨再度收我抬頭看了眼雲層漸淡的天,深吸一口氣再度沒話找話:“雨要停了。”
“是的,雨終究要停。”
“先生打算要走了麼?”
“倒還不急。”
“那再休息會兒。”邊說,我邊下意識看向他身上的傷。
但臉剛朝他方向轉去,冷不防見他身子往我這邊微微一傾,幾乎令我撞到他胸膛。
就在我急忙後退時,聽見他低頭在我臉側輕輕嘆了口氣:“你躲什麼,怕我跟那隻狐狸一樣會咬你麼。”
話音溫潤,和煦如一道春風。
然而真奇怪,聽完的一瞬間,原本已幾乎被我淡忘的那道委屈,突然間又從我心底狠狠噴湧了出來。
所以我迅速抬頭,朝他淡淡一笑:“先生不會咬人,但先生能讓人生不如死。”
“你記性倒好。”
“有人對我說過,但凡那些讓你感到可怕的東西,總得設法記牢,免得以後吃了教訓。”
“誰說的?”
問完,見我久久不語,他笑笑:“你那位心上人。”
“是的。”
“他若知曉方才我對你所做一切,會怎樣。”
“讓你生不如死。”
他莞爾:“那不如讓他更氣惱一些可好?”
話音剛落,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手指已探著我臉側輕輕滑過,將我鬢邊碎髮仔細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