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垂眸瞥了一眼面前張牙舞爪數著自己同學名字的鴻雁,朝女生回了一句,「他說的是真的。」
女生失望地點了點頭、認清了事實,低著頭跑走了,鴻雁瞧著那個遠去的身影,本該驕傲自己將甘之南的一件好事攪黃了,可他也實打實地聽到了身後人的話。
那話彷彿在講——我甘之南生來便不知情感為何物,愛也好恨也好皆在幾年幾十年後成為我陡然回憶起的過客。
若是甘之南過個幾年再回來,只怕連他鴻雁的名字也忘了個一乾二淨,生生應了一句我非故我汝亦汝。
鴻雁驀地有些洩氣,他越發覺得那抹悲傷的背影和自己很像。他不敢看下去了,索性拽著甘之南的袖子將人拉走。
沒走幾步,在旁邊沉默著的甘之南突然開口道:「你怎麼將她們的名字記得這麼清楚?」
如果她們真是你過往的女朋友,我就算化成鬼也得去她們家裡轉幾圈。
鴻雁沒將這話說出口,只是一言難盡地偏過頭瞧了一眼甘之南,見他疑惑地看著自己,臉一黑撒手快步走了。
見鴻雁氣鼓鼓地走進來將書包摔到了院子裡的木板凳上,趙承光拍了拍手上的灰從一堆零件中站了起來。
他端了杯溫水走了過去遞給鴻雁,半開玩笑地說道:「怎麼?今日開學考這麼難?連我們無所不能的鴻小少爺也應付不得?」
鴻雁兩口將水喝了個乾淨,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垂著腦袋懨懨地道:「老趙,若是我執迷不悟,偏想要能看到卻得不到的東西該怎麼辦?」
趙承光怔愣了一下,隨後將手指上的一抹黑蹭到了鴻雁的側臉上,笑道:「不是考理科去了?嘴裡怎麼還講些哲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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