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笑起來,從她的頸項間抬起頭來,聲音陰霾輕渺:“哦,這麼說,愛徒是很想念為師了?”
西涼茉感覺對方修長冰涼的手指正在自己的頸項間徘徊,那種詭譎的觸感,讓她幾乎以為他會毫不猶豫地捏斷自己纖細的脖子,她幾乎能想見那人在說話時候精緻灩漣的唇角彎起嘲諷的笑容
但她不管對方是否能看見自己的表情,只露出笑容來:“那是自然。”
百里青又笑了,不過笑聲冰冷又陰鬱,讓她不由自主想起準備吃人的妖魔。
“為師可真高興,原來為師的愛徒在擺了為師那麼大一道後,還如此記掛著為師,為師也很記掛著你。”說話間,他忽然毫不客氣地咬破了她柔嫩的唇,將她的低低痛呼與她唇上的鮮血一同席捲落肚,貪婪如嗜血的妖魔似的陰霾低笑:“瞧,你的血還是和我記憶裡一樣的甜,讓人難捨。”
說著,他的舌尖再次舔上西涼茉細緻的唇,將那上面的血跡也一點點地舔進唇裡。
不輕不重的痛,在嘴唇內側這樣的地方卻異常的敏感,讓西涼茉忍不住擰眉,她唇角抽了一下,卻沒有再試圖做無謂的抵抗。
她索性也放軟了身子靠在他懷裡,輕嘆:“師傅,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噁心啊。”
或者說一如既往的變態。
黑暗中,那人卻彷彿得到了誇獎似的,一邊咬她的唇,一邊低笑:“是啊,愛徒,你果然還是一樣的不聽話又狡猾得讓人討厭。”
說話間,門外卻傳來了喧囂的砸門和超高聲。
有江湖客懊惱的怒問:“你爺爺的,這是作甚?!”
天理教守衛冷厲的聲音隨著毫不客氣的砸門聲音想起:“我們主人有令,方才有刺客宵小潛入,為了確保所有人的安全,請所有的客人都出來,接受搜查!”
“刺客,哪裡來的刺客,老子和芍藥姑娘正爽著,你們這些殺千刀的玩意不想活了麼!”
“就是,大冷天的哪裡來的刺客!”
“老子看這群龜孫子才是想要鑽姑娘裙子底的刺客!”
大約正和花娘在興頭上被打擾,不少艙房裡住著的江湖客們罵罵咧咧地。
但是他們房裡的花娘們卻都一一上前,笑吟吟地勸慰著他們,將他們一一拉開,好讓那些冷麵冷臉的侍衛進來搜查,那些江湖客們雖然都是些桀驁不遜的,多少覺得這些明刀明劍的侍衛們看著扎眼,但身邊有了美人嬌滴滴的軟語香儂,也算是有了臺階下,不甘不願地開啟了門。
當然也有那些畏懼或許是真有自己仇家潛伏了進來,便立刻讓開了路。
所以不過片刻功夫,那些守衛們就查到了西涼茉和百里青潛伏的廂房。
百里青直接大手一抓,就將西涼茉抓進自己的懷裡,身子一轉,直接轉進了窗邊的櫃子和床的後面,手上凝指成氣一彈瞬間將窗戶開啟,再彈出一道銳氣將床邊的帳子給彈落下來。
窗戶裡瞬間灌進了冰冷的河風,吹起了長長的豔紅色紗帳,激冷得西涼茉幾乎覺得背上冷如靠冰,但她也藉著窗外射進來的星光發覺了這床因為是青樓所有,興許是為了旖旎豔麗的效果,床上掛了不少深紅的輕紗薄帛,這風一灌入後,氣流帶起了床上輕紗薄帛便四處飛舞,恰到好處地將他們的行跡徹底地遮掩住了。
果然,那些侍衛一開門,第一個感覺便是這房間裡沒有人。
領頭的侍衛首領還是對著底下人道:“速速搜一搜,若是無人,咱們立刻去搜下一間,主公的意思是要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將所有的船艙都排查一遍。”
“是!”
眾侍衛立刻進房,四處地搜查起來。
雕喜鵲登梅的黃花梨櫃子裡,供著八寶粉彩描金瓶的桌子下,連黃花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