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涼茉眸光一閃,正要說話,卻見司含玉一仰脖子,倨傲地道:“今天是茉姐姐的好日子,我給茉姐姐戴上,再帶她出來,你不就看見了麼。”
說罷,便不理會西涼月和其他面面相覷的貴女,拉著西涼茉進了內室。
西涼月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忽然淡淡地問:“三姐姐可到了?今日可是她歸寧和賀喜的日子,叫人去大門外等著,可別怠慢了。”
綠蕪連忙低著頭道:“是。”
西涼月望著西涼茉和司含玉執手遠去的背影,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忿,庶女就可以被如此忽視麼。
進了內屋,司含玉一扭身笑咪咪地拉住西涼茉的手:“姐姐,果真是好顏色,連貴妃娘娘都比不得姐姐這一身,難怪哥哥如此對你念念不忘。”
今日的西涼茉身上梳著如意高寰髻,髻中簪綴著珠貝瓣紅寶蕊金華勝,髮髻兩邊橫簪兩支長翡翠攢珠倒垂步搖,通透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綠翡翠雕刻成半三朵開牡丹的模樣,伴著赤金的葉子,翡翠的瓔珞交纏墜下直垂到肩膀,另有一排細碎的碧玉珠子抹額橫在她雪白的額間。
身上煙霞色妝花緞織百蝶穿花的褙子,上還以以平金針法織進翠綠的孔雀羽,下著白色綾羅撒花長裙,雪白的狐裘襯托得她眉眼如畫。
西涼茉聞言,笑笑:“妹妹這話在閨閣裡私下說說可以,莫要說到外頭去,否則姐姐可擔不起這大不敬的罪名。”
這身行頭是昨日內造府的嬤嬤私下送來的,看來是百里青見著那頭面首飾被韓氏訛了去,又命人來添妝的。
雖然她素來不喜太過華麗的東西,但收下後,她還是一邊抱怨卻一邊穿了起來。
只是如今,司含玉一來就這麼說代表什麼意思呢?
“姐姐真是多心,我也不過是多讚一句罷了,若是姐姐這裡還要和宮裡那樣循規蹈矩地累人,那以後我可再不來了!”司含玉似委屈地一跺腳,嗔道,小臉上滿是嬌憨的怒氣。
但嬌有,憨?她不可信在這位能在貴妃和皇后間左右逢源的女孩兒還有真憨的。
西涼茉也不去哄她,只把身邊的丫頭都打發出了門外,徑自在雕喜鵲登梅黃花梨梳妝鏡前坐下:“妹妹不是要送我瓔珞圈麼?姐姐可聽說那貓眼石難得一見,可能等著開眼界呢。”
德王府管著兩座彩色寶石礦,專門是為皇家貴胄提供彩色寶石的,司含玉手上從不缺這些玩意兒。
司含玉見她忽然換了個話題,竟是不接自己的話頭,眸色微微一閃,便也跟了過去,臉上還是一副帶著小脾氣的模樣笑罵:“偏你是個貪財的,可別為了一兩銀子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西涼茉聞言,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若我真是個眼皮子淺的呢,妹妹需知,姐姐在府裡的日子可不比妹妹的好過,有父母這般疼愛庇佑。”
司含玉一怔,西涼茉的眸光帶著一種穿透力,彷彿一眼能看到她心底,不由讓她有些發虛,更料不到她會在自己面前自揭其短,往日裡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不受寵的人鹹魚翻身,只恨不能所有人都失憶了,不記得自己過往的窘迫,竭力遮掩。
可見,面前的女子果真是個不同的……只怕也是看出了自己的來意了吧。
司含玉收斂了笑,在一邊坐下正色道:“姐姐若真是個眼皮淺的,妹妹倒是知道流風哥哥在江南杭州有一座別院,還有幾間蘇繡鋪子,裡面的繡品可是價值不菲,供姐姐一生吃喝不愁,穿金戴銀,而且杭州風景極好,不若到那裡去可好?”
這是在告訴自己遠離是非麼,看來百里青那一次給她送東西的事,還真是不少人都知道了……西涼茉淡淡地道:“是小王爺讓你來告訴我這番話的吧?”
“是我擔心姐姐被別有用心的人矇蔽了。”司含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