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稀罕鱷魚做了果腹之食,你是沒看見,就你父親那老賊的模樣,餵給鱷魚,鱷魚都嫌棄,在水池子裡吃了大半日,你父親都沒斷氣,倒是叫聲聽著真真是晦氣得很。”
一言一詞,無不極盡惡毒殘忍之能。
對於居然敢虎嘴拔毛、燒了他洞房,毀了他的新婚之夜的混賬東西,就該千百倍地承受切膚之痛!
場上眾人都倒抽一口冷氣,渾身發寒地看著說這話說得極為順暢自然的百里。
連西涼茉的心底都直冒涼氣,暗暗嘆息,這廝果然是以狠毒心腸聞名朝野的九千歲啊!
不過,一個能拿火燭燎燒自己受傷皮肉、以鋼鞭加諸自己身上,對自己都那麼殘忍的人,對待敵人恐怕只會更殘酷!
“百……裡……青……!”司流風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但卻是摧心裂肝的真相,他只覺得自己腦海間一片空白,渾身發冷,只能從牙齒裡一字一頓地擠出百里青的名字,握劍的手都因為太過大力而虎口裂開,微微滲出血來。
百里青繼續殘忍地微笑:“乖侄兒,怎麼,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父親死去的真相麼,你以為你偷偷去帶回來你父親的骨灰,本座不知麼,本座只是看你可憐沒告訴你罷了,你父親在爛泥塘你餵了鱷魚,誰有心思去幫他收斂那點骨頭,不過隨便弄了點豬骨頭燒了灰隨便一埋罷了。”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眸光裡閃過一絲幽光。
雖然人人都知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殺之,但不管自己父親做過什麼樣的錯事,是否是謀逆之賊子,那都是自己的父親,何況司流風本身也極具逐鹿天下之野心,所以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父親有任何錯處,只會覺得百里青的殘暴不仁,心狠手辣。
好吧……西涼茉默默地頓了頓,不可否認的是,她的這位師傅兼新夫君確實非常的殘暴和心狠手辣,尋常少女若是聽見了這般話語,恐怕都要嚇得暈過去,但是她卻並不覺得害怕。
大約是因為……他的殘暴與狠辣,從來對的都不是她。
而這種奇異的幾乎可以稱之為暴君的溫柔,讓她感覺——很好。
百里青慢條斯理地刺激著已經渾身發涼,彷彿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司流風:“你很生氣是不是,乖侄兒,那你就去死,最好六腑七竅流血而死,也省得本座還要動手收拾你,也好跟你那謀朝篡位的死鬼爹在九泉相遇。”
“百里青,今生今世,本王若不能將你千刀萬剮,奪走一切你最看重的東西,本王誓不為人!”司流風的俊美溫文面容被恨意扭曲得猙獰,長劍指著百里青歇斯底里地怒吼:“上,殺了他!”
其餘的教眾原本見著衝在前面的同伴那種詭異模樣,心中都生出恐懼來,但是習慣性地聽從著命令立刻揮刀而上。
百里青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唇角卻染了一絲詭笑,忽然雙臂平展,陡然而起的夜風瞬間灌滿了他的紅色寬袖,彷彿九幽地獄裡的魔展開了奪命的羽翼。
而那些第二波衝上去的教眾們忽然間就看見最先衝上去的那些自己的同伴瞬間轉身,朝他們露出一個驚恐扭曲的表情,第二波衝殺上前的天理教教徒還沒有反應來,就看見了一片長刀在月光下閃過森冷的光,隨後血光四濺!
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脖子一冷,最後倒映在眼裡的一幕,就是自己的同伴忽然對著自己揚起了長刀狠狠砍來,然後他們的頭顱瞬間脫離了自己的脖子,或者只剩下了一半,白的腦漿、紅的粘稠血液瞬間飛濺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同伴會忽然倒戈相向,而且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上,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所以天理教那第二輪攻擊上去的教徒們瞬間死傷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也很快在自己同伴的刀劍下也做了亡魂。
動作稍微遲了些反應過來的天理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