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傑走了整整三刻鐘才返回,回來時還抬著十幾口大木箱。
將木箱搬上高臺順手開啟,看清箱中物品,關興驚的瞬間瞪大眼睛。
十三口大木箱,超過一半裝的都是金銀珠寶翡翠瑪瑙,各色光芒交相輝映,晃的人一陣眼暈。
剩下一半則是竹簡,不知道記錄著什麼?
紀傑解釋道:“校尉,這些木箱都是卑職從朱宏書房的密室裡找到的,裝的全是朱宏在烏傷的貪汙所得。”
“那些竹簡則是朱宏利用各種手段弄來的地契,包括房產礦山以及良田。”
說完從屬下手中接過一個尺許長的木盒,開啟遞給關興說道:“這是朱宏跟建業官員以及附近士族以及山中土匪往來的書信,裡面記錄的全是某年某月送給誰什麼東西,求他辦什麼事情,或者收了誰的東西,幫他辦了什麼事情。”
朱宏看到這個徹底破防,在地上劇烈掙扎,嚇的大小便都失禁了。
這些東西在他手裡是把柄,落到關興手裡可就是罪證了。
關興若拿這些東西對付士族,那些士族還不得恨死他啊。
他雖已落入關興手中,不用擔心士族報復,但他兒孫還在老家呢,士族若將對他的恨意轉嫁到他的兒孫身上,他這一支可就徹底完了。
該死的紀傑,多大仇啊,竟把老夫往死裡整?
關興沒接木箱,而是看著紀傑意味深長的笑道:“紀縣尉連這都能找到,看來你對朱宏很瞭解嘛。”
把這玩意交給自己,擺明了是不想讓朱宏活啊。
果然,越瞭解你的人越知道往哪裡捅最疼!
紀傑摸著鼻子訕笑,不知道該如何接茬。
恰在此時,縣衙方向傳來一陣騷動,關興扭頭看去,發現謝衝押著十幾名罪犯朝這邊走來。
這些罪犯全都傷痕累累,有些連走路都成問題,一看就沒少受罪。
關興看看不成人樣的罪犯,再看看箱中璀璨的珠寶,忍不住感嘆道:“三年清縣令,十萬雪花銀,朱宏擔任烏傷縣令也就兩年多吧,竟能搜刮這麼多財富,還真是生財有道啊。”
他雖說的漫不經心,心中的殺意卻已封了頂。
看看臺下百姓,哪個不是面黃肌瘦,瘦骨嶙峋?
再看朱宏,短短兩年就攢了這麼多金銀,哪來的?
百姓窮的都快餓死了,身為縣令的朱宏還在搜刮,這樣的行徑簡直該千刀萬剮。
關興扯掉朱宏口中臭襪,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朱縣令,這麼多錢你是怎麼賺到的,教教我,我也想賺。”
朱宏被他語氣中的殺意嚇的渾身哆嗦,不知該如何狡辯。
紀傑抓住機會落井下石道:“稟校尉,金銀只是小頭,土地才是大頭。”
“朱宏上任之後瘋狂兼併土地,目前已將烏傷七成的土地收進自己手裡,箱中地契就是證據。”
“朱宏兼併土地的方法很簡單,先派土匪打家劫舍製造恐慌,再聯絡村民低價收購土地,村民若是識趣主動賣地一切好說。”
“若不識趣就會成為土匪的重點照顧物件,隔三差五遭殃,村民受不了日夜不停的折磨,最後只能屈服。”
“除搜刮土地之外朱宏還幹攔路搶劫的勾當,讓土匪劫掠過往客商。”
“烏傷北接諸暨( ji),南鄰大末,交通便利商旅眾多,素有婺凡八邑,必首烏傷的美譽,可朱宏上任之後,經過烏傷的商隊越來越少,卑職已經半年沒見過商隊了。”
“更可恨的是,將烏傷搜刮一空的朱宏竟然升官了,已經接到豫章兵曹的調令,過幾天就要去南昌上任了。”
“所以他才急著殺掉卑職,準備將禍害烏傷的罪名甩到卑職頭上,藉此將自己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