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官,皇帝又賞賜了府邸黃金,一家人,自然就去京城裡住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年,耿貞當年月子裡受了寒涼,不管金易考怎麼勤於耕耘,她的肚子依舊沒有動靜。
她原本就是一個沒有什麼墨水的村婦,容貌也較為普通。而,太常寺卿這個職位是個一年只忙一段時間的肥差,飽暖思淫&iddot;欲,金易考慢慢生起來了其他什麼心思。
朝堂上的彎彎繞繞,誰又能說得清呢,金易考是當今郡主的生父,又是正三品官員,家中無兒,當家主母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鄉野村婦,一來二去,巴結金易考的人就踏上了門來,耿貞堅持三從四德,自然不敢有什麼話說,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丈夫每天盯著一家家貴女的畫像,挑過來,撿過去。
然後自己對著剛剛三歲的金知容,默默哭泣,人總是要為自己的痛苦找到一個根源,最後,她把根源落在了裴悠寧身上,所有人都說裴悠寧是個福星,但是對於她來講,裴悠寧奪走了她原本擁有的一切,所以,就算是她的親生女兒,耿貞也起了怨恨之心,而且與日俱增。
最後,金易考迎進門的是左相的孫女,也就是邵武王正妻的胞妹,蘇問暖。
金易考抱得美人歸,極為滿意,又和威名凜凜的異姓王結為連襟,更是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同時對於這門婚事也很滿意的,便是當朝左相,如此一來,他又拉攏了一大勢力。
蘇問暖是個跋扈性子,名門貴女,卻嫁給了一個區區三品文官,還是個二房。而她的姐姐蘇問安,嫁給的,可是邵武王,她覺得祖父實在是偏心的很。
臨上轎子,她問祖父為何如此對她,左相捏著手裡的菩提串子,告訴她以後便懂了。
等她來了以後,過了幾年,確實是明白了。
因為耿貞生出了當朝最受寵的郡主,主母之位自然是穩穩噹噹的,只不過這實權嘛,全部都牢牢地攥在了蘇問暖的手上,包括金易考,也是對她言聽計從。
她的日子,的的確確是比她那在武王府裡的姐姐,滋潤多了。
一年的光景,她也生了個女兒,雖然是庶出,卻看起來比嫡女還高貴,名為金知若。
裴悠寧深得皇上喜愛,整個金府也承得天恩,日子一年比一年過得好。
十五年後的今天,金府儼然已是一派世家大族的風範。
道理來講,金府是悠寧的家,可是她每次回到這裡,依舊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一個十分受尊敬的外人。
金易考向悠寧的方向走了一步。
&ldo;郡主,舟車勞頓,飯菜都已經備好了,等您上座。&rdo;
她的生母耿貞也是一副垂眉順眼的樣子。
嘴裡道著&ldo;郡主辛苦。&rdo;
倒是蘇問暖顯得更熱絡些,彷彿悠寧是她好久不見的親生女兒。
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說著些掛懷話。
&ldo;容兒,若兒,還不去請郡主上座?&rdo;
金易考在後面這般說著。
金知容上前了幾步,金知若也不甘落後,熱熱鬧鬧地迎著悠寧往屋裡去了。
此中發生的一切都被旁邊的裴子玄看在眼裡,他眯了眯上挑的眉眼。
看起來,他的貓兒,過得還真不算太好呢。
未踏進門檻,悠寧突然想起了些什麼,看向裴子玄的方向,發現他還站在那裡,趕緊撇開了身邊的兩姐妹,朝著他走過去。
&ldo;老師,請上座吧。&rdo;
裴子玄沒動。
&ldo;雖說膳食不及老師做的美味,但也是京城裡有名的大師傅做的,吃一些,也解一解舟車勞頓。&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