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金知若是喜歡裴子玄?
悠寧不漏痕跡地抬眼看了下裴子玄,卻發現那人沒什麼變化,一身玄袍在微風裡動了動,順帶飛起幾縷墨發。
誠然,不知道裴子玄那些&ldo;光輝事跡&rdo;的人,單看著這長相,便足夠傾心。
金知若接過酒的那一瞬間,酒在空中晃蕩了一下,傾灑出梅子的濃香。
本來沒打算接過酒的裴子玄,挑了下眉尖,狼牙舔唇,伸出兩根手指,併攏抵在那杯酒上,向金知若的方向推了推。
&ldo;這酒,本宮賞你了。&rdo;
金知若的表情愣了愣,她還在生病,不能喝酒,但是太子爺竟然主動和她說話了,不僅沒有生氣,還賜她喝酒。
金知若一杯酒依然捏在手裡,心咚咚作響。
&ldo;太子爺是不是不為那天的事情生氣了,賜酒是不是證明他對她還是有些好感?是不是……&rdo;
她在心裡如是想著。
裴子玄難得把目光向她看了看。
&ldo;怎麼,還不喝?&rdo;
聲音拖得長長的,是他一貫慵懶的調子。
&ldo;喝!&rdo;
金知若側過頭去,將酒飲下,微微抬起頭的時候,露出精巧的下巴,也吸引了一些公子的目光。
這其中,就包括壽訪安,壽訪安是太醫院四品院正,壽文奉的嫡子,一直隨父親鑽研醫術,是個溫溫和和的人。
京城裡的貴女公子們一直都是在一個圈子裡,也長長走動,大家大抵上都是舊相識,雖然說壽訪安對人一直都很好,但多多少少,圈子裡有人傳,他對金知若是不同的好。
金知若飲完了酒,把酒杯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然後看向裴子玄。
&ldo;謝太子爺賜酒。&rdo;
她本以為後面還能發生些什麼,一張臉上滿是期待。
&ldo;嗯,那便走吧。&rdo;
裴子玄不緊不慢地說著,沒看她。
&ldo;什麼?&rdo;
金知若不敢相信地反問了一句,頓了頓,又不敢再多說什麼,訕訕地起身離開了。
悠寧就在旁邊看著面前發生的事情,覺得有點好笑,便掩著唇角笑了下。
之後自顧斟了一杯酒,想喝一口。
&ldo;別喝。&rdo;
裴子玄抬起眼看向她,說了句。
&ldo;為何?&rdo;
悠寧不解。
&ldo;酒裡有毒。&rdo;
悠寧的眉一下子皺了起來。
&ldo;有毒?那她?&rdo;
她看向金知若離開的背影。
&ldo;她自願的,幹本宮何事。&rdo;
裴子玄一根食指在石桌上敲著,然後又漫不經心地畫著圈,他抬眼看了下悠寧,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ldo;死不了,只是受點苦罷了。&rdo;
悠寧神色緩了緩,沒有繼續說話,裴子玄的性子她是清楚的。
一方方石桌,青石矮凳,關係好的人坐在一起,公子的高談闊論,貴女的輕聲歡笑,莊園的氣氛倒是容易讓人心情變好。
看樣子游家是花了大價錢,很多珍奇的東西都擺上了桌,一些反季難求的水果,也一碟一碟地往上端著。
裴子玄和悠寧這裡位置稍微在邊緣,顯得有些冷清,不過還好,也是圖個清靜。
悠寧隨便吃著些果子,很甜,心情也便好了些。
遠處,遊凝詩拍了拍自己的輪椅,硌得手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