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滾。&rdo;

然後，她轉身行於夜色，留下時典一個人在院子裡站著。

他看著閻若離開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ldo;何必自討苦吃。&rdo;

轉身，時典離開了院子。

裴子玄房內。

只剩下了悠寧和他兩個人。

出奇的安靜。

&ldo;還不過來？&rdo;

悠寧抬了抬眼，走到了裴子玄的身邊，雙膝和他的膝蓋留了半拳的距離，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裴子玄伸出手握住悠寧纖細的手腕，將她隨意向床榻上帶過去。

悠寧一下子坐到了他的旁邊，略微低下頭，抬眼看著他。

裴子玄血唇輕起，薄涼的聲音。

&ldo;裴悠寧，本宮，不需要你來救。&rdo;

他的雙眸一片冰冷。

一句話過後，兩人相顧無言。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甚至呼吸都讓人覺得困難。

直到悠寧的淚水從眼中滾落，裴子玄挑了下眉眼，鬆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悠寧把頭低了下去，沒有再注視裴子玄的眼睛，淚水劃過臉頰，流向精緻的下巴，然後再滾落下去，一滴又一滴，周而復始。

裴子玄就這樣看著她。

就在悠寧抬起頭，鼻尖就能擦到他臉的距離上，長久地注視著。

他的目光逐漸有些不耐，心口一下又一下翻湧上來的血氣讓裴子玄覺得無比煩躁。

他三根手指捏住了悠寧的下巴，讓她直視他的目光。

&ldo;本宮是不是告訴過你，命最重要。&rdo;

見著悠寧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他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了些。

許是見著裴子玄變了聲音，悠寧哽咽著說道。

&ldo;是，老師是如此說過，可是老師是為了救寧兒才受了那麼重的傷，寧兒理應救你。&rdo;

悠寧一雙眼本就生得極其勾人。

裴子玄的目光向下，眸也自然地垂著，顯得沒有那麼冰冷了些。

&ldo;本宮說過，在本宮身邊，只有我，才是禮數。&rdo;

&ldo;可是……&rdo;

悠寧的聲音裡帶著柔軟的哭腔。

&ldo;沒有可是，也沒有下一次。&rdo;

兩個人就這樣如此近距離的對視著，悠寧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裴子玄噴灑到她唇珠上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帶著他獨特的香味。

悠寧倒是不說話了，但是一雙眼睛裡，明明白白地寫著，她是一定要報恩的。

裴子玄狼牙舔了下唇。

&ldo;救命之恩，不一定非要用命來還，若是真的以命抵命，那本宮最開始不如直接讓你死了算了，也省得把自己再搭上。&rdo;

從來不講道理的裴子玄竟然講起了道理。

悠寧眨了眨眼中的水霧，覺得他說得莫名有些對。

&ldo;也不能以身相許。&rdo;

裴子玄想了想，又說了一句。

悠寧的目光裡帶了些疑惑。

&ldo;那，還能做些什麼……&rdo;

&ldo;自己回去想。&rdo;

裴子玄鬆開了放在悠寧下巴上的手，然後把她推了出去。

&ldo;走。&rdo;

他淡淡地瞥了悠寧一眼。

悠寧站在床榻的邊上，小小的一個，臉上還帶著些紅暈，一雙素手不安地攪在一起，她嘟了嘟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