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訕訕地重新把手縮回去。
&ldo;有聲音嗎?&rdo;
他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隨意地說著。
&ldo;無……&rdo;
一個個赤衛在時典的帶頭下,低聲念著同一個字,一時間聲音迴蕩在街上,竟也有些穿街透巷,盪氣迴腸之勢。
就算沒有看到,在馬車裡,悠寧也感受到了那種來自裴子玄的王者氣場。
只不過遲元,是不認得裴子玄的,就算知道太子的名號,也不認得容貌。
加上他今年科考,連中三元,正是心高氣傲之時,所有人對他都是奉承,巴結,如此習慣了,縱然他不是個趾高氣昂之徒,也難以容忍別人這麼不把他看在眼裡。
現在要是退了,以後遲元在悠寧妹妹的心裡還有什麼顏面?
念及到此,遲元猛得拉直了韁繩,馬蹄前揚,在空中劃出一道瀟灑的弧線,留下長長的馬嘶鳴。
&ldo;在下遲元,敢問閣下是何許人也?&rdo;
裴子玄眼神都沒動。
遲元不由得氣惱。
&ldo;閣下豈是君子所為?!&rdo;
裴子玄許是嫌他實在聒噪,轉眼向那邊看過去。
細看了一眼這個討人嫌的,僅是掃了一眼,發覺得他的眉目看著和一個熟人有點相似。
&ldo;你和遲昭是什麼關係?&rdo;
裴子玄半靠在馬車上的手沒閒著,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出一段均勻的節奏。
遲元臉上有些狐疑,但依然帶著被冒犯的感覺。
&ldo;右相遲昭是在下的兄長,敢問閣下是?&rdo;
裴子玄的血唇勾了勾,眸光與遲元對視了一下。
本來還滿心不忿的遲元,竟然心中一虛,這目光實在是過於寒涼陰毒了些。
&ldo;讓遲昭今天滾來金府上,給本閣主賠罪。&rdo;
裴子玄隨手整理了下袖口。
見著遲元又要說些什麼。
&ldo;你順帶問問遲昭,要是本閣主現在讓他死,他敢不敢多活一炷香?&rdo;
裴子玄的聲音中帶著他獨有的猖狂。
他狼牙舔了下唇。
&ldo;走。&rdo;
然後留給遲元一個不屑又倨傲的背影。
遲元眼中漸漸消了剛才的鋒芒,這個男人他一定是惹錯了,轉身駕馬飛馳回府。
右相府內,遲昭正看著水利圖,修長的手指在圖上勾勒著,時不時還在旁邊的宣紙上勾畫些什麼。
&ldo;哥!哥!&rdo;
&ldo;何事?慌慌張張的?&rdo;
遲昭被打擾了思路,疲倦的眉眼中帶著些不滿,抬眸一瞬,便可見他眼中因為過於辛勞,而凝著許多紅血絲,俊朗的容貌中帶著深沉的倦意。
許是因為二人是親兄弟,遲昭和遲元輪廓上有幾分相似,只不過遲元更有朝氣一些。
遲昭就更有些沉鬱穩重的滋味。
&ldo;哥,我好像是闖禍了!&rdo;
遲昭雖然不滿他的打擾,但也少見遲元如此急躁的模樣,他這個弟弟,志在報國,又學業有成,平時行事雖有些稚嫩,但也很少如此驚慌。
&ldo;別著急,慢慢說。&rdo;
遲元一五一十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把裴子玄說得話一字不差地複述給了遲昭。
越聽,遲昭的臉色越暗,手也逐漸地攥了起來。
&ldo;為兄恐是無能為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