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張若內心純良,並不知道這事,請鉅子明察,不要牽連於他。”
申公伯言說罷,“鋥”的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劍,橫劍於頸,就要自刎。
彭玉乾見狀立馬站起身,一把奪過申公伯言手中的劍,扔在地上,然後向鉅子恭敬的行禮道:
“鉅子,申公伯言雖然有罪,但是他率領巴中墨家弟子搗毀匪徒巢穴,也算大功一件,請饒他一命吧!”
“墨家教律,執法如山,從不跟任何人講條件。”
鉅子坐在首座輕飄飄的一句,讓申公伯言絕望,失魂落魄的撿起地上的佩劍,再次橫劍於頸,準備自刎。
“當!”
坐在下位的子車甲突然扔出了手中的杯蓋,精準的打在申公伯言的佩劍上,把佩劍打落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鉅子師兄,申公伯言雖有罪,但卻不能殺他。
如今天下風起雲湧,四方諸侯蠢蠢欲動,墨家秉承祖師爺“兼愛非攻”的理念,正是在危難之際救助百姓之時。
現在老一輩師長中,能獨當一面的,屈指可數。值此用人之際,豈可自斷臂膀?
更何況如若殺他,其他門派會傳言我墨家內部不和,下面弟子也會惶恐不安,請鉅子師兄慎重。”
子車甲起身離座,向坐在首位的鉅子俯身說道。
申公伯言聽到子車甲竟然出言為自己求情,驚愕的看了子車甲一眼,慚愧的低下了頭。
“那以子車師弟之見,該如何處置啊?”
鉅子開口詢問道。
“不如暫記其過,以觀後效。”
子車甲回答的很模糊,因為他知道,鉅子早就想好了處置方法,只不過程式還是要走一遍的。
果然子車甲的話剛落,鉅子就已經緩緩開口道:
“申公伯言,你利慾薰心,犯下大錯,按墨家教律,你本無活路。
念你為墨家做事多年,勞苦功高,又新除墨家叛逆,解救巴中孩童於危難,還有二位長老為你求情,特免你一死。
交出巴中首座令牌,去秦國西北吧。
那裡有一座小縣城,名叫秦池縣,常年受義渠侵擾,到那裡建立一個墨家分會,幫助百姓抵禦外辱,也算你將功補過。”
申公伯言聞言如蒙大赦,立即從懷中掏出巴中首座令牌,雙手放到了鉅子座前的茶几上,然後跪下說道:
“多謝鉅子!我這就去了。”
說完轉身向著彭玉乾和子車甲各施了一禮,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了議事廳的大門,便下山騎上來時的坐騎,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雲海亭內,三人看著申公伯言遠去的背影,彭玉乾失落的開口說道:
“申公師弟走了。”
對於申公伯言的離開,幾人並沒有當面相送,只是在半山腰雲海亭,看著他下山遠去,權做目送。
此刻彭玉乾有些傷感,繼續開口說道:
“當年,墨者七傑何等的意氣風發!如今彭玉林那個不成器的已經起死了,其餘幾個各守一地,墨家總會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了。”
“人只有在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才會真心謙讓,越老反而越覺得自己得到的還不夠多。”
鉅子手握墨雪劍,悠悠開口說道。
“此事多虧彭師兄寫信告知,不然總會這邊也不可能知道申公師弟犯下此過。”
子車甲上前說道。
“不要以為只有你子車甲才會顧全大局,作為墨家的一份子,我彭玉乾絕不允許有人做出傷害墨家的事!
你那弟子我已經給你教好送來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承諾。”
原來寫信告發的人是彭玉乾,不過就算沒有彭玉乾的揭發,鉅子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