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謂、王欽若等人在繁華喧囂的開封汴梁中沉湎於吃喝玩樂、盡情享受奢靡生活之際,在睢陽應天府一處幽靜的角落,有一位年輕人正在陋室中刻苦攻讀。
清晨,天色尚暗,四周靜謐,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打破這份寧靜。天才剛矇矇亮,這位年輕人便已起床洗漱妥當。瞧他身上所穿衣物,破破爛爛,補丁層層疊疊,不過看上去倒是十分乾淨。布料的顏色脫落了不少,顯得有些發白。
他所居住的是一間極為狹小的茅草屋,屋外雜草叢生,卻被他開闢出一小片菜地,種著些青菜。屋內雖然簡陋,卻收拾得非常整潔。尤其是他的那些書籍,儘管已被翻閱得皺皺巴巴,但依舊有條不紊地擺放在家中僅有的那張破舊桌子上。屋內唯一的窗戶透進微弱的光線,映照在他專注的臉龐上,他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心無旁騖。
生好火,坐在灶臺前面。小心翼翼的把麻袋開啟,裡面是摻雜著糟糠的大米。只見他小心舀出一勺子大米,慢慢的灑在鍋裡。升起大火之後,拿起書本,一邊添柴一邊讀書。直到粥熬好了,他才稍微休息一下。然後把粥盛到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碗裡,他也不著急吃飯,而是繼續讀書。直到粥已經變成了固態,他才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把粥劃成四塊,早上吃掉兩塊,剩下兩塊用另外一個碗蓋住,留作晚餐。
把粥分好,收好碗筷,清理好灶臺。就在他準備稍微休息一下的時候。院子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希文兄,希文兄!”
他透過牆上的窗戶,不,也許它稱不得窗戶,因為它既沒有窗框,也沒有窗扇,更沒有窗戶紙。也許稱呼它為一個大窟窿更為合適。
他透過那個洞看見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只見此人他身著淡青繡雲紋的錦緞長衫,衣袂飄飄,光澤細膩。
面如冠玉,濃眉入鬢,英氣十足。雙眼明亮深邃,靈動含情。鼻樑高挺,嘴唇厚重。
頭戴秀雲紋幞頭,簪和田玉簪,手持繪山水摺扇,腰繫鑲寶石腰帶,貴氣非凡。
來的人正是他的好友騰宗諒,他們是同窗好友。騰宗諒見好友居住的環境如此艱苦,很是心疼。
騰宗諒走進門來,一把拉著同窗好友的手說。
“希文啊,我知道你生活清苦,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希文是這位年輕人的字,他原來跟著養父的姓,姓朱。現在他又改回了自己的本姓。他姓範,范仲淹的範。沒錯,他就是歷史上被稱為大宋三百年第一人的范仲淹。
見到朋友的關心,范仲淹呵呵一笑。
“不,我不覺得我很清貧,反而我覺得我過的很快樂。曾經我寄住在養父家裡,也是住大房子,穿綾羅綢緞,但是那個時候我不快樂。我不願意寄人籬下,我身為七尺男兒,我當自立自強。”
滕宗諒聽了范仲淹的話,既心疼又感動,他大跨步的走到灶臺前,看看范仲淹到底吃了些什麼?
他看到廚房裡除了有一小袋子摻雜了糠的大米之外,什麼也沒有。
“你...就吃這些?”
騰宗諒看著范仲淹說。
“已經很好了,當年生父剛剛去世的時候,草根書皮也吃過不少。有大米飯,我很知足。況且我一個人也吃不下多少,這些足夠我填飽肚子了。”
范仲淹一臉滿意的笑著說。
“是麼?那它味道怎麼樣?”
騰宗諒看著那一小袋子摻雜了糠的大米問。
范仲淹說:“味道還不錯,雖然比不上什麼山珍海味,但是也算得上是別有一番風味。”
騰宗諒看著范仲淹認真的說:“可以給我一些吃麼?”
范仲淹詫異的看著騰宗諒,因為他知道騰宗諒家裡條件雖然算不上優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