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不想了,這不開竅的丫頭,越想越心煩。
他看向一旁的祁雲湛,淡淡問:“東西拿到了嗎?”
祁雲湛端正了神色,捧過來一隻木匣,放到桌上道:“拿到了,那老匹夫不愧跟在薛齊留身邊多年,把他的謹慎學了個十成十,直到我將所有人都給他帶出了城外,他才將東西交給我。”
顧璟熠伸手開啟木匣,拿出裡面的冊子,大致翻看了一遍,跟之前的那冊差不多,只是人員數量更多,證據更詳盡,不僅涉及朝中大臣,還涉及很多地方官員。
“這薛齊留為人不怎麼樣,查起事情來倒是毫不含糊,這麼多人,這麼多見不得光的秘辛,他居然都給扒出來了。”祁雲湛感嘆道,隨後,他又問:“這名冊上的人,表哥打算怎麼處置?把他們的官都擼掉嗎?”
“一下子都擼掉,去哪兒找那麼多人頂上?況且誰又能保證,頂上來的人就乾乾淨淨呢?孤身份不便,你代替孤按照名單所錄查訪一遍,那些並非十惡不赦、大奸大佞之人,若能為我所用就收入囊中,那些不願為我所用之人,咱們捏著他們的軟肋,也不怕他們會對咱們不利。至於那些罪大惡極之人,孤慢慢一個一個收拾他們!”顧璟熠略微思索片刻,方作出決定道。
“表哥這法子甚妙!若是順利,你在這朝堂之上就有擁戴之人了。”祁雲湛十分興奮。
顧璟熠點點頭,的確,他離開朝堂遠赴漠北多年,現在的他雖身為儲君,但在這個朝堂上卻只是一個空架子,沒有任何實權,沒有任何人投靠和擁戴他。
他現在雖然監理戶部,但戶部尚書老奸巨猾,他有事找其商議或下達命令時,對方畢恭畢敬,態度誠懇,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但要辦的事情要麼石沉大海,要麼一拖再拖,要麼就是辦砸後隨便找個人出來背鍋。
他到戶部短短兩個月,已經深刻體會到了舉步維艱這四個字所飽含的辛酸。
但願這兩本冊子能帶來些改變吧!
三日後,從地方傳入京城一則急報:二十萬石運往聊州賑災的糧食,在途中被山匪劫走,他們還劫走了押運糧食的戶部趙侍郎和護送糧車的左驍衛雲將軍。
半月前,聊州知府上奏,聊州連著下了一月有餘的滂沱大雨,無數民宅房屋被沖垮,千萬畝農田盡毀,本該今夏收割的小麥全部被雨水淹沒,顆粒無收,目前官府已開倉賑糧,請求朝廷撥糧撥款前往救濟。
朝廷立刻安排,因有漠北賠償的大筆銀兩,國庫還算富裕,糧食、銀款、人手很快準備妥當,便火速送往了聊州。
想不到中途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此訊息震驚朝堂,賑災糧和朝堂命官被劫,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朝廷的尊嚴何在?皇權的威儀何在?
大齊盛世之朝,還是頭一次有山匪敢如此明晃晃的挑釁,皇帝氣壞了,坐在龍椅上不斷破口大罵,最後放出狠話:“給朕派兵,一定要將他們剿滅!”
“父皇息怒,聊州災情刻不容緩,百姓們還等著糧食前去救濟。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籌備賑災事宜。”吳王出列恭敬抱拳,言辭懇切,一副憂國憂民之態。
有大臣站出來附和道:“吳王殿下憂心災民,臣深感欽佩。殿下說得對,聊州水災還在持續,咱們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再次安排賑災事宜。”
很快有大臣出列道:“吳王殿下和陳大人說得極是,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大臣們紛紛站出來力挺吳王,彷彿他是正義的化身,跟著他才能走向光明。。
只剩為數不多的幾人站在原地沒動,他們倒不是反對賑災,只是他們不屬於吳王陣營。比如顧璟熠,還有幾個剛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