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小,可坐在一旁的太子仍是聽的清清楚楚,給了長孫昭一個安心的眼神。
長孫昭面不改色的喝下手中那盅酒,端坐在席間等宏敏帝發落。
“什麼?”宏敏帝還以為自個耳朵出了問題,不管喝的什麼酒現在也清醒了過來,他既驚且疑的看向長孫昭,發現對方一無所覺與同僚談笑風生又暗暗否決了方才的判斷。
那嬤嬤又重複了一遍,宏敏帝捏了捏鼻樑從龍椅上站起來時身形一歪,伺候的小太監立刻扶住他,他揮手開啟小太監,一步步朝殿外走,群臣都盯著他的動作,也不乏訊息靈通者幸災樂禍的看向長孫昭。
後宮殿內一片混亂,廬陽長公主的癮犯上來很是厲害,發狂之時傷了好幾個宮女嬤嬤,衣衫鬢髮亂成一團再無往日長公主的端莊,皇室的體面就像那被廬陽長公主發狂事撕破的衣裳,以最不體面的方式給親手撕了下來,宏敏帝甚至覺得撕下來的是他最愛惜的臉皮,任他對胞姐又再多的包容和體諒,在這一刻也都統統消失不見,滿腔的怒火與恨意充斥著胸腔。
瞧宏敏帝的樣子不是要將廬陽長公主吸食罌。粟之事給翻篇兒揭過,眾命婦也不再上趕著要求處罰廬陽,免得惹怒聖上。
“此事,朕一定給眾臣交代。”宏敏帝咬牙切齒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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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宴以史上最混亂的方式收場,憨大膽兒的明珠小姑娘在廬陽長公主發作時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霍容玥將其交到望珂手裡,甚至不曾讓奶孃見著就吩咐望珂將她帶出宮去。
果不其然,宏敏帝將長孫昭夫妻叫到御前,滿臉怒容的斥責:“朕問你,廬陽……這樣是不是你故意派人教她染上的?”
長孫昭夫妻齊齊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道:“臣/臣妾不敢。”
“哼——”宏敏帝根本不信,魏紅棉一事他就懷疑是長孫昭夫妻不滿胞姐偏心來算計她,也就那時他才發現一心放縱的外甥竟然膽大包天至此,連親生母親都敢謀算,那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更何況長孫昭手中還握著兵權,若他造反那朝廷手裡的兵力不一定能攔住他!
太子暗暗嘆息,他這父皇有時候清楚的可怕,大多數時候卻糊塗的可怕,用長孫昭的人是太子,要防著他的人也該是他當今太子宋熙和才對,父皇這樣不是替他籌謀,是不捨得放權罷了。
“你可知府中有一人吸食罌。粟便是全家流放的大罪?”宏敏帝故意試探道。
長孫昭拱手一揖,義正言辭:“罪臣知曉,是罪臣治家不嚴的罪過。”
太子嗤笑,“表哥你說的太可笑,你和姑母可是早就分過家的,況且本朝公主都要住在自個的公主府上,你是平寧侯有自個的府邸如何能管教本朝長公主?”
趙皇后不安的看了一眼宏敏帝,給太子暗示卻被其視而不見。
宏敏帝沒想到太子敢當場表明立場,怒其不爭的同時又非常不舒服的認為太子翅膀硬了已經不把他放在眼裡,但太子說的也是事實,別人不知這對母子的關係,在座這幾人可是清清楚楚,這世上最不像母子的便是這一家。
“朕需好生想想如何處置,你們……先候著吧。”宏敏帝揮手就要讓錦衣衛將人待下去,但太子可不願意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下獄,最作死的人還在高枕軟臥的躺在殿裡休息。
“父皇,表哥表嫂是被大姑母連帶的,還是等您想好如何處置再將人下到天牢吧。”
太子的話還是有分量的,宏敏帝雖然不滿仍是讓錦衣衛讓開,示意兩人下去。長孫昭深深叩首,告退之後就拉著霍容玥頭也不回的離開,不知怎的,宏敏帝竟不敢看他的背影。
握在一起的手一涼一熱,長孫昭虛摟著她安慰:“別怕,不會有事的。”
霍容玥有些回不過神,回頭望了望緊閉的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