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紹儀忍著脾氣,叫電話那邊哭哭啼啼的趙一涵冷靜下來。花費了點口舌,趙一涵總算是冷靜下來,她怯生生的說:“我當時嚇壞了,家裡只剩下我和媽媽在,我爸爸你知道,他總是喜歡喝酒生。剛才他一下子倒下來,還臉色蒼白很嚇人的。你說的對,我不能失去理智。以前我一個人在外面都能很好的應付生活,現在也能一個人照顧好父親。對不起戴維,打攪你休息的時間了。好好休息,祝你一切順利。”趙一涵逐漸恢復了正常,她帶著歉意對打攪他休息表示歉意。
掛上電話白紹儀躺在床上,窗戶外面月色依舊,他卻有種光如隔世的感覺。剛才趙一涵在電話裡面的語氣叫他想起來很多東西。他幾乎忘記了趙一涵這樣怯生生又故作堅強的樣子是什麼時候了。可能是的他們剛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趙一涵還是個扎著辮子,初到異國言語不通的小丫頭。那雙黑黑的眼睛,就像是鳥窩裡面羽毛還沒長全的小鳥,白紹儀頓時成了童話裡面拯救公主的騎士了,可是小鳥成長是很快的,一轉眼趙一涵成了成熟自信的女人,後來的事情不提也罷。白紹儀下意識的把過去的事情推到內心深處不願再想起。
白紹儀伸手從枕頭下把清秋的書信拿出來,信封裡面掉出來一枝被靜心壓制好的海棠花,他們的小院子裡面有一株西府海棠樹,在白紹儀離開北京的時候,海棠樹的枝頭還是空落落的。沒想到現在已經是花朵滿枝了,清秋只在信中說:“猶記當時共賞海棠之約,奈何君歸期未定,隨信寄上海棠一朵,與君共賞。”白紹儀的心情平復下來,他把海棠湊到鼻尖輕嗅著,如同置身在春天的暖陽下和清秋在花下漫步。
清秋並不知道上海的情形,她在城裡陪著白夫人幾天,白夫人身體完全康復,就對著清秋說:“你每天早起趕去學校怪辛苦的,我身體好了,你就回去吧。等著放假了再來看我就成了,你不如先去孃家看看你母親,反正在一個城裡面,她肯定也想你了。”婆婆發話,清秋樂的回孃家看看冷太太。
冷太太見著女兒回來了自然是高興的,她忙著扔下正在拾掇的針線:“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姑爺去上海了。你一個人亂跑什麼!”冷太太擔心是女兒私自回家,忙著趕她回去。“媽媽真的一點不想我麼?紹儀在上海,我婆婆前幾天感冒我來陪她幾天,她現在好了,叫我回家看看。我早就回來看媽媽,只是沒機會。等著我——”清秋忽然臉上一紅不說了。
冷太太聽著女兒的話也就安心了:“那就好,你做了媳婦和做姑娘不一樣的。你整天跑孃家,婆家總有點不舒服。叫我看看,我的秋兒胖點沒有。在那邊沒受委屈麼?”冷太太疼愛的把清秋摟在懷裡,疼愛的撫摸著她的頭髮。
母女兩個說了半天的私房話,冷太太仔細端詳著清秋,看女兒渾身上下洋溢著幸福的小女人味兒,姑爺和女兒感情很好,婆婆也不是很刁難,她稍微放下點心:“你過得好我就安心了。他們那樣的人家規矩多,好在你婆婆很開明沒有挑剔你的出身,我也就安心了。你嫁給紹儀,我就擔心這個。”
“媽媽放心,我會調停的。你現在也該歇歇了,還整天做針線!你的眼睛本來也不好,還費神!我叫人送來的補藥你都吃了沒。”清秋看著攤在桌子上的針線活,擔心的問:“家裡是不是生活不夠,媽只管和我說。我每個月多拿寫家用給你。”
“不是,我閒著反而難受。你送的補藥和補養身體的東西我都吃了,身體好多了。我每天閒著沒事,乾脆先給你做點小孩子的東西。你可有訊息了?”冷太太給清秋展示著她的成果,刺繡精緻小被面。
清秋臉上一紅,擰開頭:“媽媽就拿著我開玩笑,我不和你說了。”“你這個孩子,生孩子是自然不過的事情,你害羞什麼。你年紀也不小了,你不著急,姑爺未必不著急,你們小夫妻貪玩,你婆婆可是盼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