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溫暖的旭日照在身上,宛如三萬六千個毛孔,根根酥軟般,說不出的舒暢。忍不住就橫著身體,竟就這麼在空中橫躺起來。
放開意識,松去感應,他舒舒服服地在空中旭日下享受著。
放開的意識接觸到了幾個微弱的意識體。
他橫轉身軀,低頭望下,將眼睛接受的頻率放寬,發現了小而又小的幾個白點在下方極遠處蠕動著。
那是什麼?他快速地調整眼睛的焦距,鎖定住那幾個小小白點。
嘿,是幾隻早起的鷹兒在找東西吃哩。
嗯,兩大一小,難道還是一家子嗎?
他想往那三隻鷹兒斜竄而去,卻發現當他身體下沉時,並沒有往鷹兒的方向竄去,而是直直地往下掉落。
哇!原來這法子雖然有趣,卻是隻能直上直下,不能往旁邊飛去。
若是想往旁邊飛去,該怎麼辦?
他身體邊往下掉落,邊飛快地思索著。
他知道這好像是個很簡單的問題,腦袋裡該是有答案的。不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答案就在那兒,卻是怎麼抓也抓不到。
快速改變的體外風壓並沒有造成他太大的困擾,只要調整一下體內的壓力,就可以了,倒是那三隻鷹兒方才從上頭看去,似乎不遠,沒想到現在落下之後,才發現原來是遠在七八座大山頭之外。
墜落的身形在撞擊地面的三尺上方,陡然停了下來。
不對,不是地面的上方三尺。
低頭一看,耶?怎麼是一叢樹頂的上方三尺?
把感應放開,他發現原來升起的地方,已經偏移了大約一百多步。
內部頻率輕轉,他把身體調成與鬼眼他們那般地極為輕盈,從樹頂輕輕一蹤,就劃了一個弧度,精準無比的落在地上的那一堆解開的銀碇旁邊。
真是有意思,原來這個看似不動的大地,竟是會跑的。
他興高采烈地把銀子重新包好,把包袱像李棒子那樣背在背上,於是這位赤裸的野人,穿上了唯一的衣物。
鬼眼他們說有個“點子”會到前面那個山谷,不知道是什麼“點子”,趕快去瞧瞧。
他腳尖輕頓,弓身“颼”地一聲,身形便在空中消失。
鬼眼和鬼手,雖然走的比較早,不過他們動作太慢,要趕上他們應該是不難的。
他很有追上二人的把握。因為經過這一場空中的旅行,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竟已能輕易地鎖住那一邊正在飛掠的二人行蹤,感覺一下速度,要追上他們一點也不難。
鬼眼和鬼手師兄弟二人,到達山谷谷口時,天邊才剛露一抹淡淡的紅點,離破曉還有一陣子,二人便在路旁的一個樹林中忙碌起來,從懷裡取出一些怪東西。鬼手更從隨身的行囊裡找了兩套黃色的寬大道袍,及兩頂貼了個太極圖的黃色道冠。
不用片刻兩人已搖身一變,變成了兩個身著道袍,頭頂道冠的中年道士。
但是這副行頭落在五十步外一顆樹上的他眼裡,卻不明白這是道士的服裝,只覺得二人做什麼好端端地打扮成這個樣子。
鬼眼及鬼手裝束就緒,便走出樹林,坐在路旁的一顆大石頭上,偽作休息。雖然眼光他顧,實則注意力全放在道路的那一邊。
他已經看出來,這兩個傢伙,必定是在等那個“點子”。
嗯,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樣的“點子”。
嗯,不知道會不會有一些好玩的事。
於是他在樹幹上坐下,打算和他們一起等等。
估量著天色越來越亮,鬼手看看天,暗中以氣機在體內感應時辰,回頭對師兄鬼眼說道:“辰光已是差不多了,點子差不多就快到了。”
鬼眼注意力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