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神魂很強大,現在不穩定,我必須把它分為兩半,一半陷入沉睡。如果抹去原先的記憶就不必如此。」
「留下吧。好歹小孩子活過三年。」我對師父的冷淡讓我難以想像,我背過身子把自己泡入培養液中。
原來這才是真相。
經過多次的資訊回憶,我一直以為,苦厄是天上抱下來的殘次品孩子,凌霄是落日廢墟的胚胎中的優秀孩子,凌霄隕落,師父為了不讓凌霄起來搞事,直接將她神魂中銳意進取的部分去掉,剩下的部分填入苦厄的軀體,而我可能就是苦厄和那部分殘缺神魂的融合體。
可現在看來不是。
真相是,天上的那孩子早早地隕落了,她是活不了多久的殘次品,不像唐宜一樣製造了活了這麼久的奇蹟。她活了三歲就神魂消亡了,而凌霄為了保住這孩子唯一一點和師父一起畫小人的快樂記憶,讓師父將自己的神魂分為兩半。
就是將她原有的腦子裡打架的兩個人格分開,強大的主人格沉睡,副人格帶著那孩子的記憶直接從五歲開始,活到如今。
就是我。
而那片金樹,就是主人格的全部記憶。
以至於我時常模糊地想師父對我是溫柔的,我想起和師父一起畫小人,師父溫柔地抱我起來——是那個早已去世的孩子的記憶。
而我作為凌霄的記憶被封存大半,因為副人格誕生較晚,所以我重新經歷了師父在幼年的嚴肅的教育。
所以師父才會在臨死前點我的眉心讓我的主人格甦醒,她一直都知道。
她說,讓我照我的想法去做吧。
所以一切都說通了。
我只是……死了之後重生的凌霄。
所有的榮光和天賦都曾是我的,儘管我現在一無是處。
我竟在打聽唐宜的來源時意外發現自己的來源。
所以所有人中,只有唐宜一眼認得出還未甦醒的凌霄,因為她見過。
我的前世,我的今生,糅合在一起,最終是無窮無盡的苦厄。
別人重生帶著前世的記憶一路開掛,而我帶著前世的麻煩什麼都不知道。
從頭開始吧。
盤中的肉汁已經凝固成晶瑩的湯凍,我才意識到我在飯桌上發了太久的呆。
呆瓜靜靜地看著我:「神魂又甦醒了一部分。」
「我一定是很信任你們,才會把自己的神魂對映到你們這裡。」我想了想,直接切開肉凍塞在嘴裡,風味很足。
在呆瓜開口之前,我撂下筷子,任由其中一根被我摔到了地上。
「既然這樣有什麼就說什麼吧,別再幹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事情了,說來和我商量事情就商量,不用騙我說找同伴參加大亂鬥什麼的,非得用這種亂七八糟的藉口,你們就跟用妖狐來遮掩天人問題的修真界一樣好笑。」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理解需要對我隱瞞,但是要拉我入夥,就得拿出誠意,不然,我就一個人幹我想幹的事。最後,就算是朋友,也不帶利用別人記憶缺失來糊弄人的,我說完了,都給我道歉。」
小眼鏡站起來:「小仙師,都是他倆脅迫我。」
「屁。」
他坐下了:「我聽見方瑩說要問你大亂鬥組隊的事,就趕緊大喊一聲這個事怕你拒絕不了她……」
「你還監聽我的終端?」我扯下終端扔過去,「沒有下次了,當我是凌霄就尊重我一下,拿我捏來捏去亂擺布我就當你們是天人。」
「別生氣,凌霄。」呆瓜站起來,他說話很溫和,我也知道我的靈絲筆是他造的,但我倆這是第一次見面,我也談不上什麼好感,唐宜那麼老實一個好孩子都被我捅了一刀之後我才能毫無隔閡地信任她,而面前這仨一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