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話出於口,微微眯眼,看著眼前三人。
自從他落入此間,便覺得周圍縈繞著古怪氣息,面前三人看似只是尋常的人道難民,卻又給他一種古怪感覺,雖是一眼就能看穿,但陳淵同樣懷疑其本質。
最重要的是……
“打碎因果、踏過紀元之門後,居然會落到這等尋常之地,一切似乎循規蹈矩、邏輯順暢,這本身豈非就十分不正常?”
說一千、道一萬,當下的這個界域,給陳淵一種說不清的違和感,偏生想不通透、看不真切,有鑑於此,眼前的祝家兄妹三人,無疑是突破口之一。
“可惜,因身子孱弱,方才一擊稍有幾分失控,沒有留下活口,否則拿捏一個邪魔,倒也算是個資訊源頭。”
祝家兄妹三人自然不願意將陳淵領去人族據點。
哪怕陳淵表現出來的,無限接近於初來乍到的人族聖賢,但自從人道大軍敗退後,這幾千年來角域淪陷於太古勢中,早就沒有人族援軍還能抵達了。在這種局面下,突然蹦出來一個貌似人道紀元過來的萌新,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有問題!
但他們又不好直接拒絕,只能先假意答應下來,領著陳淵朝密林之外走去,試著拖延、繞圈,期間則不斷思考應對之策。
話說回來,這兄妹三人自從動身前來那時起,就已經做好了為人族犧牲自己的準備,倒也不擔心因此殞命,但他們卻擔心自己的死惹怒眼前人,給背後的人族據點帶來災厄!
“你等沒有必要這般警戒。”
幾人走著,祝家兄妹的心裡正自心念起伏,陳淵突然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的心猛地一跳!
那祝昔還想著旁敲側擊的試探,但陳淵根本就不繞圈子——
“我若要對你等不利,有千百種法子,同樣,我若想要知道你們背後的人道據點,也有許多手段,之所以不用,不是不能,而是不必要,你們明白嗎?”
此言一出,兄妹三人頃刻間冷汗淋漓,溼透了衣衫,立刻知曉了其中的意義!
那祝昔更是渾身一抖,拱手就要告罪,甚至都起了以死謝罪,讓兩個妹妹繼續領路的念頭。
但陳淵擺擺手:“我對繁瑣之禮並無興趣,你等不如多說些此界的資訊,尤其是有關太古一族與人族本身的。”
“遵命!”
接下來,這祝昔終於不再繞圈子,開始有問必答、和盤托出了,也讓陳淵迅速瞭解了這角域的大致情況,只是他越聽,越是表情古怪,心中更逐漸被詫異充滿。
按著此人的說法,在人道大軍敗退後,這角域雖然迎來了一批太古族人,但這群族人並未停留太久,就匆忙離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投奔了太古一族的奴族之人。
與之相對的,人族固然潰敗,卻還有大量人口留存下來,彼此之間守望相助,隱匿遷徙,千多年下來,依舊維持著不小的人口,他們以城邦據點的形式遍佈各處,星羅棋佈,彼此串聯,劃分為二十八個勢力,維持著抵抗,護持著族人。
說著說著,祝昔還滿是唏噓的道:“原本的勢力更多,但千百年下來,接連破滅、重組,才衍生出如今的局面。”
他們兄妹三人固然是感慨連連,但陳淵卻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他得上古之屍、古神遺蛻傳承,斬斷因果,踏破紀元,抵達此處,結果就這?
“這等格局,與那星空之中的諸天萬界有何區別?若要搞這等征伐,何必勞師遠征的跑到這紀元之外?那太古一族謀劃諸多紀元,玩弄萬千生靈之命數,也是為了玩這佔地為王的遊戲?他們甚至連此界的資源,都不願意開發,主打一個放養!”
一念至此,他不由搖頭,隨即便生出濃濃疑慮。
“若紀元之外也是這等情景,所謂的紀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