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婦女露出正臉的那一剎那,張宏德靈魂彷彿被雷劈了,從頭到腳麻酥酥的,心塞得跟灌了鉛似的,肺被壓迫得呼吸都覺得困難,張宏德連站的力氣都沒了。
張宏德聲音發顫地說道:“翠兒?”
婦女也驚呆了,眼睛瞬間充滿了激動的淚水,驚訝地說道:“小德哥哥?真的是小德哥哥?”小翠跟以前一樣,飛跑著一把鑽進張宏德懷裡緊緊依偎著,渾身顫抖著,哇哇的哭了起來,捶著張宏德的胸膛說道:“小德哥哥,這些年你去哪了呀,爸媽都走了,就剩小翠一個人啦!嗚嗚小翠想哥哥,嗚嗚”
張宏德聞著小翠熟悉的髮香,愧疚地說道:“都怪我不好,但我也沒有法子啊,當兵要服從命令,本來打算這次完成任務,帶著四個師傅回去,風風光光地回去娶你過門呢,現在爸媽沒了,等我祭拜過後,過些天就把師傅們喊過來幫我們主持婚禮,我現在還有一幫過命的兄弟,幫著張羅,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小翠突然從張宏德懷裡退了出去,指了指邊上的小孩說道:“小德哥哥,對不起,晚了。”張宏德彷彿光著身子進冰窖一般渾身都僵了,艱難的轉動脖子,使盡全身力氣打量一下這個小孩。本能的想忽視掉,但又不得不面對!像!真他孃的像!跟小翠小時候一模一樣!張宏德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孩子?”小翠哭得梨花帶雨,艱難地點了點頭。張宏德傻了,呆了,愣了!整個世界都沒光了,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栽倒到地上,小翠迅速上前扶住了張宏德,把張宏德靠在肩上,一點一點地拖進屋去,正好被幾個送飯回來的婦女看見,大家湊在一起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張宏德被小翠灌了一口水才慢慢地甦醒過來。張宏德虛弱地看著小翠,眼裡的淚水跟泉眼似的不停的往外冒。小翠坐在邊上邊唉聲嘆氣邊用秀帕抹淚兒。邊上的小孩看見媽媽哭,突然也哇哇大哭起來。孩子的哭聲又驚動了圈裡的大鵝,大鵝“啾嘰啾嘰”的聲音,又吵到了村裡的老狗,老狗的聲音又帶動一群老狗“汪嗡汪嗡”的亂叫,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雜亂斑駁匯聚在一起,吵得張宏德腦子嗡嗡受不了的時候,只聽“嗵”的一聲,院門被踹開了,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只見一個男人氣沖沖罵罵咧咧的走進堂屋,孩子清脆地喊了一聲“爹”正準備抱這個男人的時候,被男人一把推開,摔倒在地,孩子躺在地上又哇哇大哭起來。小翠起來準備去扶孩子,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拉住,另一隻手朝小翠臉上就是狠狠一巴掌,小翠被打倒在地,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小翠艱難地把小女孩兒拉進懷裡,母女倆依偎在一起,大聲哭了起來。
此時的張宏德還沒緩過勁兒,眼看著小翠被打,竟然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更無法阻止眼前這個男人施暴。男人指著小翠母女倆“賤人賤人”的罵著,張宏德氣得脖子裡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這時那幾個送飯的婦女也走了過來,對這個男人說道:“阿貴啊,管管你媳婦兒吧,大白天的跟男人拉拉扯扯的也不嫌害臊,要不是我們告訴你啊,你綠帽子都不知道摞多高嘍!”張宏德這才知道原來是這幾個長舌婦在嚼舌根兒,無名火燒得全身滾燙滾燙的,張宏德生平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
為了翠兒張宏德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抽出身上的摸金鏟,把鏟頭摺疊成戰戟的槍頭,固定好,開始朝這個叫阿貴的男人走去,他要殺了這個打翠翠的男人,再殺光這幾個侮辱翠翠的長舌婦,然後帶著翠翠逃,逃到誰也找不到他們的地方。張宏德還沒走到男人面前,被走過來的阿貴一拳打倒在地,張宏德艱難地站了起來,又被衝過來的阿貴一腳踢到臉上,鼻血和嘴裡面的血混在一起,格外瘮人,小女孩被嚇得哇哇叫,張宏德安慰小女孩道:“別怕,叔叔會保護你!”又抬頭看了一眼小翠,小翠搖搖頭讓他別幹傻事,張宏德說沒事兒,咧開嘴儘量讓自己又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