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歪了。
“除以上外,臣還從淨空等人家中搜出一賬本,根據賬本所記,不僅他們自己中飽私囊,寺中上下大大小小的管事和尚每年皆有分潤。這些錢財不僅有香客們敬奉的香火錢,還有他們壓榨佃戶、放印子錢得來的不義之財。”
“豈有此理!簡直是玷汙佛門聖地!”馬愉拍案而起,又道:“陛下,佛門本是清靜之地,沒想到這些人行事居然如此不堪,臣請陛下下旨,嚴懲這幫佛門敗類。”
“我等為官之人寒窗苦讀十餘年,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二百兩,而這些七八品的禿驢居然一年就能貪五六千兩之多,簡直駭人聽聞。”高穀道。
“這些敗壞佛門的臭魚爛蝦,不嚴懲對不起天下百姓!”于謙怒道。
朱祁鎮點點頭道:“胡愛卿,你是禮部尚書,你來說說。”
胡濙聽著王崇古審理淨空等人的罪狀,臊的是面紅耳赤,恨不得地上有個縫他就想鑽進去。
天下僧人都歸他的禮部管,而如今出了這麼大的醜事,他身為禮部尚書難辭其咎。
“臣,臣有罪!”胡濙面帶慚愧說道。
“朕讓你說怎麼辦,不是聽你請罪的。”朱祁鎮不悅道。
胡濙一滯,然後低頭沉思片刻,抬頭說道:“陛下,臣以為應剝奪犯事僧人的官位,沒收其家產,將他們的罪行明發天下各寺廟,已做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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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會做老好人。”朱祁鎮冷笑道,轉頭對徐恭說道:
“徐恭。”
“是。”徐恭上前,簡單的將夜審淨空幾人的事情經過說了個大概。
“這些人不僅貪財好色,還私通敵國,該殺!”朱祁鎮一拍御案,怒道。
“陛下,臣有本奏。”王崇古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又到了,於是出班奏到。
“說。”朱祁鎮沒好氣的說道。
“臣這裡有份淨空交代的北直隸與他有關聯的僧人名單,一共五十二人。”說著,他將名單呈到了朱祁鎮面前。
一旁的徐恭卻是嘴臉動動,暗道這個馬屁精,你特孃的現在拿出這份名單,皇帝要是抓人,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蠢貨。
朱祁鎮看了看,卻沒有說話,而是將名單遞給了徐恭。
王崇古頓時有些失落,不滿的看了看徐恭,心道:“壞了,拿早了。”
“這份名單你們錦衣衛酌情處理。”朱祁鎮又看了看王崇古,揮揮手,讓他退下。
王崇古無奈,只好退到了一邊。
“朕原本想著這件事悄無聲息的處理完就算了,既然又出了私通敵國之事,那就不能顧及太多了。”說著,朱祁鎮站起身走出御案:“這件事王愛卿你就不要管了,全權交給錦衣衛和東廠去辦吧。”
“這…臣遵旨。”王崇古無奈,只好應下,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啊,所有線索都是自己發現的,現在卻給他人做了嫁衣,白白把功勞送給了別人。
“朕看這樣,錦衣衛主內,東廠主外,錦衣衛負責查察全國僧人不法之事,東廠派出人手去往九邊各地,嚴密監控來往客商,尤其是大明商會運往邊鎮榷廠的貨物,要嚴加盤查,一旦發現有違禁之物,立刻拿人。”朱祁鎮道。
“臣遵旨。”徐恭、李衝躬身領命後,走出了武英殿。
“內閣!”朱祁鎮語氣冰冷道。
馬愉高谷等人趕緊起身垂首而立。
“今日,以六部名義,下發公文至各省布政使司,讓他們對轄境內的所有寺、庵、道觀全面清查,尤其是對那些擁有大片土地,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的僧人,一經發現,全部送有司審決,從快、從重、從嚴處置!另外,告訴他們,誰若是翫忽職守,讓他們小心頭上的烏紗帽!”朱祁鎮一口氣說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