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夜尚在神秘的夢裡,我倦了,恕不多及。
評 梅
三月二十夜三時
致陸晶清信之二
晶清:
你走後我很惆悵,我常想到勸朋友的話,我也相信是應該這樣做的,
但我只覺著我生存在地球上,並不是為了名譽金錢!我很消極,我不希望別
一個人能受到我半點物質的援助,更不希望在社會上報效什麼義務……?不
積極的生,不消極的死,我只願在我樂於生活的園內,覓些沙漠上不見的珍
品,聊以安慰我這很倏忽的一現,其他在別人倖幸趨赴之途,或許即我惴惴
走避之路。朋友!你所希望於我的令名盛業,可惜怕終久是曇花了;我又何
必多事使她一現呢?
近來脾氣愈變愈怪,不盡一點人情的虛偽的義務,如何能在社會里生
存,只好為眾人的詛咒所包圍好了。朋友!我毫無所懼;並且我很滿意我現
在的地位和事業,是對我極合適的環境。
失望的利箭一支一支射進心胸時,我閉目倒在地上,覺著人間確是太
殘忍了。但當時我絕不希望任何人發現了我的悵惘,用不關痛癢的話來安慰
我!我寧願歷史的錘兒,永遠壓著柔儒的靈魂,從痛苦的瓶兒,倒瀉著悲酷
的眼淚。在隔膜的人心裡,在未曾身歷其境的朋友們,他們絲毫不為旁人的
憂怖與怨恨,激起他們少許的同情?誰都莫有這誠意呵,為一個可憐無告的
朋友,灌注一些勇氣,或者給他一星火光!
莫有同情的世界,於我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