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純忽然說:“大家小心,快蹲下先!” 眾人一驚,赫然發現五彩斑斕的真菌牆壁已經到了頭頂! 周圍的芳草綠地已經不復存在,整個安全區縮小到了不足四尺方圓,所有人都只能擠在一起蹲下。 池水已經乾涸,這片地脈遺留寶地也已經干涉,其中的小部分靈氣是被錢飛他們的灌頂晉升消耗掉的,大部分靈氣卻是被頭頂四周無限膨脹的真菌吞噬掉的。 淨草蹲在一邊,第一時間從袖子裡掏出一面小鏡子,低頭盯著鏡子晃動腦袋,檢查自己的髮型。 不是她喜歡得了便宜賣乖,也不是她不感激馮瑾的心意,實在是她一時顧不上。 她的頭髮,大部分還是不足一寸長,不過在去年年底晉升到第五境界“冶純”的時候,腦門中央多出來一綹頭髮,可以長到三寸之多,垂下在腦門上,挺帥的。 現在她已經晉升到了第六境界“融密”。 可惜的是,髮型沒有多大變化。 淨草臉色發青,喃喃地說:“再往上是羅漢,再往上是不滅相,一共也沒有幾個境界可升了啊……” 李木紫也沒有顧得上對淨草表示無語。她忙著活動經脈,驗證自己新得來的本事。 馮瑾剛才得來的新本事是相當微妙的,然而李木紫的新本事不可能不驚動旁人。 對於火炮身管的長徑比、膛線的佈置,她早已記得爛熟。 當即,她閉上雙眼,口中唸唸有詞,抬起右臂向上,手臂旁邊浮現出一根細細的無縫玄鐵管。 她的杏眼猛然睜開,一聲炮響,同伴們都捂住了耳朵。 下一瞬間,在硝煙中,頭頂的真菌牆壁已被炸開了一個大洞。 李木紫陶醉地微笑著,像是喝了美酒那樣面色微紅,輕聲說:“是不是一切的煩惱的根源都是火力不足呢?要是世間的煩惱總是能用口徑與當量來解決,那該多好。” 說完,又是一炮。 與此前那打不出很多發的散彈槍相比,現在她的炮擊一來不依賴法寶,二來有數倍威力,三來則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計算枚數了。 炮擊的威力顯然超過了真菌生長恢復的速度,三四炮打出了一個明顯的破口。 所有人都張牙舞爪,發狠吶喊著,對著那破口衝了出去。 現在債務部在此的眾人已經全員會飛了。 “哇呀呀呀————” 錢飛出去回頭一看,只見外面炸得亂七八糟,一片雞飛……哦不鵝飛鵝跳。 硫酸湖原本的面積上,已經退去了三分之一,露出了湖床。 而現在這露出的湖床上,已經長了數不清的五顏六色的妖豔蘑菇,要論景色美麗,其實比剛才繁華碧草小水池的花園裡還要更勝。 其中有數個巨大的蘑菇矗立在小蘑菇的簇擁間,有的幾乎像是巍峨寶塔,至少有三丈高。 唯有高純度、高品相的靈液硫酸能阻擋住它們的旺盛生命力。 另外三分之二的硫酸湖還在,彷彿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似的。 大大小小的雪白天鵝都浮在硫酸湖的湖邊,埋頭吃那些蘑菇,彷彿餓了許多年,令錢飛不合時宜地回想起了養雞場開飯的情形…… 更有功力好一些的天鵝,飛到蘑菇群的頂上去吃。 再顯然不過了:這些蘑菇本來是天鵝群的食品生長地,但是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被封閉隔絕了,也不知令天鵝們餓了多久,這也就解釋了此前見到的天鵝寶寶們那瘦小萎靡的樣子。 錢飛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又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李木紫開了好幾炮以開路,有多少天鵝被炮打死了? 他臉色煞白地望向李木紫。 李木紫皺眉說:“不要緊的,你以為我是誰?我都是記住了方位,照著我們自己的來路打炮的。” 果然,他們出來的方向,是正好背離湖面、背離天鵝群的方向,沒有天鵝飛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吃東西。 錢飛對著李木紫用力地豎起大拇指。 她在人生第一次享受開炮愉悅感的時候,還能冷靜地思考戰略問題,不愧是靈霄殿裡首屈一指的優等生。有這樣辦事能力的下屬,真是每一個老闆的福氣。 這時,唯一一個人形的天鵝翩翩飛來。 沒有誰會把她誤認為人類。 雖然她的面孔身材都與人類無異,但是“冶純”境界的強大妖氣完全不加掩飾,身後收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