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原狀。疾風般的向下一旋,便到艙頂一側,一個俯身倒折,水花一翻,咻的一聲急響,箭射入湖。湖水輕漾,轉瞬無蹤。
王佛雖然迫退了幽靈,心裡殊無半點欣喜,畢竟他還不知道,幽靈是不是歸天鶴派來的。如果是,他不知道歸天鶴手下會有多少的這樣殺手等著他?
他希望不是。
因為他只是替柳依依擔心。
一個殺人的人,如今卻成了救人的人,就是王佛自己,也為這一做法感到好笑。
他靜靜的吸了一口氣,跟著笑了,覺得這樣做也挺好,為柳依依擔多大的風險也值。因為他心裡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東西,想到“柳依依”這三個字時,不知怎的,他就有一種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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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和雷音五個人身在艙內,耳聽艙頂上劍聲嘯嘯,衣風獵獵,無不替王佛捏了一把汗。正等得著急,就見人影一閃,王佛晃身入內。柳依依一把將他雙手握住,極為關切的問道:“你——你沒事兒吧!”
王佛被她一雙溫香軟玉般的柔荑緊緊握住,任他鐵打的漢子,也覺心頭怦然,臉跟著也紅了:“多謝姑娘關心,我……我……我……”激動之下,他的臉脹得通紅,竟然吶吶結舌,不知所云。
柳依依秋波兒橫轉,含睇宜笑的道:“聽你在艙頂上和人交手,哎呀——人家的心,現在還在跳吶!”待得發現和王佛的手握在一起,一時也覺失態,登時臉兒如酒暈紅,一笑鬆手,“那人走了?”
王佛點了點頭。雷音在旁說道:“王公子,殺手可是歸天鶴所派?”王佛搖了搖頭,臉色無比凝重:“十之六七應是歸天鶴所派,不過卻不能完全肯定。那個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盛鐵衣道:“公子可知他是哪路的殺手?”
王佛話到嘴邊剛要說出,即一轉念,深恐柳依依擔心,當下改口說道:“那人身手太快,又不曾自報家門,不知道。”跟著將目光投向柳依依,“姑娘讓我幾時動身?”
柳依依伸手掠了掠鬢邊的發,眨著一雙美麗的眸子一笑:“你想幾時動身?”
“明天。”王佛略一思忖,目光望向艙外,“不過……我須先回家裡一趟,我想看一看我的家人。”
柳依依深情的看他一眼,極為嫵媚的一笑:“那好,咱們就明天啟程。”
“咱們?”王佛詫然。
“當然是咱們。公子為我報仇,我縱為女流,也當與公子福禍與共,誓死相隨。”柳依依星眸含笑,膩聲道,“你只要不嫌我礙手礙腳就成。”
“姑娘說的不錯,我等不才,當與公子福禍與共,誓死相隨。”雷、盛、夜、藍四人不由分說,盡皆撩衣跪倒,“還望公子予以成全。”
王佛忙將四人一一扶起,心中深受感動。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說真的,憑他們四人保護柳依依,他還真的有些放心不下,即刻點頭笑道:“好!聽你們的,福禍與共,生死相隨。”
柳依依宜喜宜顰的道:“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
“決不反悔。”王佛來到酒案近前,斟滿一杯酒,一笑盡飲,“柳姑娘,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說。”
“只怕一個月的時間……在下殺不了歸天鶴。”
“一個月不行便一年,一年不行便十年。”柳依依多情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螓首低垂,吐氣如蘭的道,“你便是用一輩子的時間,我也等。”
就是傻子也聽得出來她的意外之旨,王佛當然不是傻子,臉上不禁紅了一紅。
他此刻看上去絕不像個殺手,反而像個害羞的大男孩。
柳依依發現王佛害羞的樣子很好看,不但一張臉年輕了許多,就連眼神中的憂鬱也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