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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 狴犴門後的新世界

監獄內的“規矩”

深秋的寒意滲透入石牆,狴犴門後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賈寶玉身穿囚服,踏入陰暗潮溼的牢獄,鼻息間混雜著黴味與穢物的惡臭。監獄內低矮的天花板下,是密密麻麻的犯人。他們或倚牆低語,或交頭接耳,偶有一兩聲嘶啞的笑聲打破寂靜。

“新來的!”一名老囚犯立刻注意到寶玉身上乾淨的衣物,眼神閃過貪婪。他緩緩靠近,擺出一副長者的架勢說道:“小子,進了這狴犴門,什麼榮辱家世都放下!先孝敬點好處,老子教你怎麼活!”

寶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大哥見教,小弟自當聽從。”語畢,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早已準備好的餅乾交給對方。老囚犯滿意地接過,隨手塞進懷裡,卻依然不忘警告道:“在這裡,不懂規矩,可是連命都留不住!”

寶玉的冷眼旁觀

寶玉沒有與任何人深交,甚至連牢房裡的其他新人都不願意靠近。他選擇退居角落,安靜地觀察。老囚犯之間權力分明,那些新入獄的年輕人則如待宰的羔羊,成為他們剝削的物件。

一日深夜,隔壁牢房爆發爭執,寶玉目睹兩名犯人為一塊發黴的饅頭大打出手,其中一人甚至險些喪命。寶玉目光冰冷,內心卻升起一股悲涼:“外面的大廈已傾,內裡的世界卻如人間煉獄。是否真情與善念,到了這裡也不復存在?”

幾日後,寶玉依然保持沉默,不輕易暴露自己。他發現監獄的規則,表面是由獄卒掌控,實則由幾個強權老囚犯支配。他暗暗發誓:“既然命運將我送至此地,我便要看清這人世百態,不負此生。”

獄中詩句流傳

某日午後,寶玉倚靠潮溼的石牆,望著天井投下的一縷陽光,突然心有所感。他低聲吟道:

“銅牆鐵壁關愁客,寒月冷風入夢深。

何處可尋真性在,只餘白骨淚盈襟。”

隔壁牢房的書生模樣的囚犯聽罷大為驚歎,忙將詩句抄錄下來,偷偷交給獄卒。獄卒雖不識字,卻知此事或許能博得忠順王的青睞,立即將詩呈送上去。

幾日後,這首詩竟在京城間流傳開來。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有人感慨賈府敗落的風雲變幻,有人則暗暗猜測寶玉在獄中是否隱藏更深的野心。這幾句詩甚至傳入宮中,連聖上都略有所聞。

“賈寶玉不過一介囚徒,竟能抒得如此詩句。”聖上低聲對身邊的郇太監說道,“或許這榮府遺子,確有些真性情在。”

天外的關懷

與此同時,襲人與蔣玉菡多方打聽,終於得知寶玉被關押在狴犴門內。蔣玉菡親自帶著禮物與看守獄卒周旋,但對方卻冷笑道:“這位爺的案子可不是小事,哪裡是你隨便能探的?”

襲人一聽,心急如焚,央求蔣玉菡再想辦法。蔣玉菡沉吟片刻,勸道:“襲人,這狴犴門內規矩深得很,貿然闖入只會惹來麻煩。再者,寶玉如今被忠順王盯著,我們任何動靜都會被放大。”

襲人雖明白其中的兇險,卻仍不甘心放棄:“玉菡哥哥,你說得是,可寶玉少爺在裡面孤立無援,我們總得想法子給他送點溫暖!”

蔣玉菡嘆了口氣:“這樣吧,我再託人送些吃穿進去,也算盡了我們的心意。”

然而,忠順王早已命人嚴加看守,任何外界送入的物品都被層層檢查,最終所送之物大多被截留。獄卒甚至趁機以這些物品換取私利,真正送到寶玉手中的,寥寥無幾。

未來的迷霧

寶玉在獄中默默等待著聖旨的最終裁定。他既感到恐懼,又對未來懷抱複雜的期待。是被流放,還是被處死,亦或被奇蹟般地釋放?他無法知曉。但在這狴犴門後,寶玉逐漸體悟到人性的殘酷與深情,並試圖從這煉獄中找到內心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