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皓月如水,靜靜灑在賈府的庭院裡,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此時,寶玉正獨自一人坐在園中的長椅上,凝視著遠處的荷塘,心中卻早已被重重的心事填滿。迎春即將遠嫁,薛蟠的婚姻問題也使得他心中百感交集,而香菱的笑聲和她那無憂無慮的外表,也無法讓他真正放下那些無從撫平的憂慮。
這時,香菱悄然走近她,看到寶玉坐在那兒,身形消瘦,目光深沉,彷彿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她站在一旁,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寶玉,怎麼坐在這兒發呆?”香菱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彷彿一向聰慧的她從來不曾讓自己在煩惱中沉淪。
寶玉微微回頭,看著香菱,眼中似乎閃爍著一絲無奈的笑意:“我哪裡是在發呆?不過是有些心事,想不明白罷了。”
香菱輕輕坐在了寶玉的旁邊,瞥了他一眼,見他面容黯然,心中也略有些不忍。“心事?你倒是和我說說,難得看到你這般愁眉不展,莫非是被那個‘夏金桂’給氣得?”
寶玉一聽,頓時笑了笑,心裡卻又是一陣難受。“說來話長,你也知道,薛蟠成婚了,而那位‘夏金桂’倒是漂亮得很,我倒是沒什麼不滿,只是看著薛蟠那一副頹廢模樣,心裡不免為他擔憂。”
香菱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絲調皮的笑容:“哎呀,寶玉你倒是挺關心薛蟠的,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疼他呢?”
寶玉苦笑道:“你呀,不懂。薛蟠這人,表面上雖然不甚聰明,喜歡吃喝玩樂,但這婚姻關係著他一生的幸福,尤其是他那不靠譜的性格,真怕他被那個夏金桂給管得死死的。”
香菱笑了笑,搖了搖頭:“你呀,總是這麼多心,薛蟠的人生讓他自己去擔憂,你可不必多管閒事。”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溫和了些,“不過,說到這個‘夏金桂’,我倒是有些想法。”
寶玉驚訝地望向香菱:“你也有話要說?”
香菱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嗯,關於夏金桂啊,我倒覺得她雖然溫柔,但骨子裡卻有點控制慾,尤其是在婚後,應該會對薛蟠有不少影響。她的那種外柔內剛,未必對薛蟠來說是件好事。”
寶玉聽了,心中微微一震,顯然對香菱的洞察力感到一絲驚訝:“原來你早就看透了這一點。”
香菱微微一笑:“你以為我像你那樣,成天為別人憂心忡忡?其實,有些事,看久了自然能察覺。”她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每個人的婚姻都像一場賭博,賭的是未來的幸福,但大多數人都只能在賭局中摸索著前行。誰能知道,最終能否收穫一份真正的幸福呢?”
寶玉怔了一下,似乎被香菱的話觸動了。他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可是,香菱,你說的沒錯,婚姻真的是一場賭博。但我有時候覺得,人的一生,或許就是不斷在這場賭博中徘徊。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和他人的命運賭注,而有些人,甚至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