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你說那丫頭的膽子是什麼做的?”康熙忍不住想跟自己的親信探討一下。
“回主子,奴才不知。”至少可以肯定是不怕死的,這個經由刺客事件已經足可以證明。
康熙歪在軟榻上,摸著手上的手扳指自語似地說:“她不但自己跑,這次還帶著丫環也跑了,朕的老四不定氣成什麼樣呢。”突然地他這個為人父為人君的就忍不住對自己兒子當時的表情有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慾。
“你說這次她要是再被逮回來,朕要不要護著她?”
李德全靜靜的當陪襯,突然間很同情雍親王,主子這擺明就是要瞧戲了麼。
而已經離京城越來越遠的耿綠琴主僕,某一日,在山道旁小憩兼吃點兒東西果腹的時候,耿綠琴才咬了一口滷肉,一陣噁心就害得她抱住道旁的樹幹吐了個昏天黑地。
“主子……主子……你不要緊吧?”
耿綠琴眼泛淚光地看一眼春喜,又繼續彎腰去吐,心說:我像不要緊的樣子嗎?
“怎麼辦?怎麼辦啊……”
春喜你是不是專門來拖我後腿的啊?耿綠琴在心裡狂喊,一邊吐一邊忍不住制止某丫頭繼續荼毒她的耳膜,“春喜……我沒……嘔……事……停止你的……嘔……鬼哭狼嚎……嘔……”
“吐成這個樣子怎麼會沒事?”春喜眼淚汪汪。
“可能……嘔……中暑了……嘔……”這種吐法真難受,然後想到自己之所以會這麼吐的原因,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耿同學當時就被腦中的雷給劈到當地,幾乎站不穩身子。
“主子……”春喜一看自己主子搖搖欲墜的身子,嚇的面無血色。
耿綠琴慢吞吞地抬頭望天,老天爺,你不是這麼耍我吧?
竟然在這個時候……竟然是在這個時候讓我懷孕了?
我靠!
還不如來道雷直接劈了她痛苦呢。
“主子——”
“給我水。”
春喜趕緊遞上水囊。
已經吐的胃裡一丁點兒東西都不剩的耿綠琴灌了一口水,將嘴裡的怪味涮了涮,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水壓下那股乾嘔的衝動。
“春喜,把滷肉包起來,從今天開始不要讓我再吃到葷食。”頓了頓,她繼續說,“到下個地方,我們換回女裝。”
“主子——”春喜呆呆地。
“別一副呆瓜樣,你主子我不幸中大獎了。”這孩子運氣,將來不必混在紫禁城那個大染缸裡打滾了,這下她的養老有保障了。
“大獎?”春喜還是呆。
“我懷孕了。”
春喜傻了。
直到耿綠琴的身影慢慢遠去後,才像突然被驚醒一樣追了上去,“主子,您有喜了。”
“嗯。”逃亡路上的意外啊。
“王爺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春喜笑彎了眉眼。
耿綠琴哼了一聲,“高興不高興我是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如果我被逮到話,我會很慘,你會更慘。”
春喜的眉眼立時垮了下來。
耿綠琴繼續洗腦,“所以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你最好別想著通風報信,否則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推你身上。”不是她不仗義,而是這丫頭當時死活非跟著她跑,難得一次的機會她不能放棄,沒辦法只好拽了她一起跑了。
“主子,欺侮人。”指控。
“誰讓你非死纏著讓我欺侮。”
“主子要是出了意外,奴婢會被王爺殺了的。”
“他就是嚇唬你膽小。”她敷衍。
“才不是,王爺上次就說了,要是再讓主子從我眼跟前跑掉,就滅了我家人。”她知道王爺沒有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