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被戳的生疼,總覺得像被人當面打了一耳光似的。
“你想做什麼?”
“給九爺您畫幅畫啊。”耿綠琴好天真好無邪也好真摯地說。
“真的?”
“真的。”
“怎麼畫?”
“也不怎麼麻煩了,”耿綠琴一副“這很輕鬆很容易”的口吻,“就是需要九爺您配合一點點。”
“怎麼配合?”
“保持這個姿勢站一會兒。”她笑眯眯。
某九馬上收弓站直,面沉如水,“別想。”
耿綠琴無比遺憾地看著他,“真可惜,其實像九爺這樣丰神如玉的人入畫一定是美不勝收的。”
“給爺繼續拉弓。”
耿綠琴拉過弓,笑得一臉溫柔順從,“奴婢遵命。”
某九打算繼續充當“嚴師”這一角色。
“九爺,其實吧奴婢覺得光擺這樣的花架子對打獵是沒什麼作用的。”
“一個連花架子都擺不好的人沒資格這樣說。”某九鄙視她。
“奴婢聽人說呀,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會拘泥於表面的形式,真正的良師言傳身教起來根本不會死板板地教學生擺花架子,他們會更務實更注重實際成果。”
胤禟覺得自己被反鄙視了。
一邊看戲的某八和十四對視一眼,悶聲而笑。
耿綠琴認命地擺著造型,嘴裡也沒閒著,繼續說道:“其實,奴婢覺得打獵嘛重要的在於結果,至於怎麼獵到反而是其次,不一定非要辛苦練拉弓射箭不可,九爺您說是不是?這就好比做飯的不一定是吃飯的一樣的道理,咱們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也是可以的對不對?”
某九覺得某琴很有蠱惑人的天分,以往她難得在他們跟前話多,如今他發現她這話一多吧,自己還真有點兒受不了,心思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她給動搖了。
“騎射之術乃是咱們滿人的根本。”
“瞧爺您這話說的,難道奴婢還是背祖忘根的人麼,奴婢的騎術雖然算不上精良,但是也還能拿得出手見人的。至於這射獵之術雖說確實不行,但是有九爺您這樣的嚴師在,奴婢未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
某九佩服地看著她,能說出這樣話的她真不容易。
不過,耿同學還有但書,“萬一奴婢真的不能出師,說不得九爺您也要背上那麼一丁半點兒的責任了,常言說的好‘教不嚴,師之惰’,九爺萬一到時候奴婢真是爛泥扶不牆的話,您多擔待啊。”
“爺怎麼聽著你這話有幾分威脅的意思呢?”胤禟微微眯了眼。
耿綠琴無比真摯地道:“九爺您真冤枉奴婢了,蒼天在上,奴婢這話可是出自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妄。”
“很真的假話。”某九評論。
“九爺,您怎麼能懷疑奴婢的人品呢,奴婢可從來沒懷疑過九爺您的人品啊。”
不知為何,某九深深地覺得自己被人諷刺了,人品!
十四手裡的茶碗不住地抖著,茶水濺了不少出來。
某八已經明智地將茶碗放到了一邊,只是輕輕地摩梭著碗蓋輕笑不語。
“拉好弓,目視前方。”某九嚴正地轉移話題。
“九爺,奴婢手痠了。”
“繼續。”某九當嚴師中。
“真酸了。”
“不許放下。”
“奴婢還得給皇阿瑪畫畫呢。”
某九猶豫了。
“九爺,您說要是奴婢練箭練的連飯碗都端不起來了,這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也有點竭澤而漁的意思了?”
十四悄悄湊向八哥,“八哥,弟弟發現這耿側福晉話多起來的時候真的挺讓人以招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