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全來說,殺戰場上的胡人兵馬可以毫不憐憫,因為這些人是侵略者,是劊子手,本來就該殺;若要他殺數以萬計的胡人百姓卻有些難以下手,除了鄴城內的人受到池魚之殃外,其它地方的胡人百姓只要沒反抗的,他都沒下令殺戮,大部份是趕走、遷走。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些人也是人生父母養,也有親情友情,還有許多是和平的、善良的人,只要沒有參與侵略行為,人與人之間應該是和睦的、平等的。
當然,因為五斗米教的這一次反攻,胡人各族的百姓死傷也是無法計數,大多是死於漢人的復仇,並不是出於周全的命令和心意。
冉閔見他似乎有點不樂,忙恭身道:“冉閔方才未得到教主許可就出手,還望教主恕罪,只是這獸人驅動猛獸傷人無數,早就該死了。”
周全說:“沒事,我沒怪你,其實以前在鶴鳴治和藍田縣的突圍戰中,就有不少本教的弟子死在他手裡,確實不能放過他的。只是往後儘量不要傷及無辜百姓,打敗外族的軍隊,把他們的百姓趕出中原也就行了,經這一次打擊,只怕沒有百年他們也無法恢復元氣,子孫後代也不敢輕易進犯中原了。”
“是,冉閔謹尊教主旨意。”
謝雨卓問:“相公,方才那老魔頭怎樣了,死了麼?”
周全嘆了一口氣,“死是死了,但他死後卻有一道紅光沖天而去,如果我所料不差,那是他的元神逃遁了。”
冉閔問:“沒有了肉身,元神還能長存麼?”
“可以的,修到一定程度的人,元神可以完全脫離肉身存在,也算是一種仙人,並且也可以再侵入人體,借體重生。今天的事有些不對頭,也不知從哪裡跑出這個怪物來,之前我與他鬥了許久,都沒見到他元神出體,死後卻有元神溜走。所以很有可能他練的魔功出了問題,全身潰爛,元神卻不能脫體而出,飽受魔火焚身煎熬,卻不料最後關頭,反被他脫體逃出了,算起來我們還無意幫了他一把。”
謝雨卓問:“那怎麼辦,現在怎麼去找他?”
“暫時沒法找他了,如果他能因此改邪歸正步入正道,那自然是好事,如果他還不悔悟自然會再來找我們的。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走吧。”
冉閔道:“我們這一次全面出擊,幾乎把彌勒教的根基完全拔除,竺法曠必定急壞了,萬獸尊者和苻堅追到這兒來,其他高手也必定到各處去救援了,所以信都城內必定沒有高手,我們立即揮動大軍殺向信都城,給他們的軍隊重重一擊。”
“好主意,我們走。”話音剛落,白光一閃就不見人了。
三人消失不到一分鐘,便有三個人落在已經合攏的石壁上方,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接著尋到萬獸尊者身死的地方,來者赫然是彌勒教的教主竺法曠、精進菩薩鄭百川和少欲菩薩飛花。
鄭百川和飛花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心,憤然道:“我們來遲一步了,想必苻堅也遇難了。”
竺法曠微嘆了一聲,“不僅如此,寂靜菩薩也折了,我的另一個重要棋子也被他們毀了,好個周全,居然能在短短時間內精進如斯,果是後生可畏。”
鄭百川和飛花並不知道竺法曠口中的“棋子”指的是什麼,更難理解的是另一件事。飛花問:“教主,他們怎能一下全部找到我們秘密鑄煉場?”
竺法曠方才那一點驚訝已完全訊息,臉上一片詳和,完全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態,淡淡道:“當年沒有殺了公孫家父女,也沒將公孫薇挾作人質,實在是我最大的失策。”
鄭百川說:“他們精騎四出搗毀我們的據點,又布重兵在我們前線,後方必定空虛,不如我們也殺向他們後方,以牙還牙。”
“哦,五斗米教後方還有什麼地方好攻擊的?”
“教主難道不知他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