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似乎莫名其妙,皺眉道:“怎樣?”
朱七七笑道:“你還裝什麼糊塗?你明知這方石塊下,便是那地窖秘道的入口,我那日便是自這裡逃出來的。”
到了這時,連金無望都不禁為之聳然動容,狠狠盯住王憐花,哪知王憐花卻又大笑起來,道:“妙極,妙極。”
朱七七冷笑道:“妙什麼?虧你還笑得出。”
王憐花笑道:“石板下既有秘道,姑娘何不掀開來瞧瞧?”
朱七七道:“自然要掀開來瞧瞧。”
熊貓兒趕上一步,道:“我來。”
朱七七瞪眼道:“這一切都是我發現的,我不許別人動手。”
地上自有鐵錘、鐵鍬,她取了柄鐵鍬,自石縫間挖了下去,將石板一寸寸撬起。
眾人的目光,自然俱都瞬也不瞬,盯著那一寸寸抬起的石板,只聽朱七七一聲輕叱,石板豁然而開。
石板不開,猶自罷了,石板這一開,眾人面上都不禁變了顏色,朱七七驚呼一聲,踉蹌後退——
石板下一片泥土,哪有什麼秘道。
王憐花縱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委實說不出的得意。
沈浪皺眉瞧著朱七七,熊貓兒、歐陽喜只是搖頭嘆氣,金無望木然無言,白飛飛眼中卻又不禁流下同情的眼淚。
朱七七怔了半晌,突然發瘋似的,將那四邊的石板,俱都挖了起來,眾人冷冷的瞧著她,也不攔阻。
她幾乎將所有的石板全都掀開,但石板下仍都是一片完好的土地,瞧不出絲毫被人挖掘過的跡象。
王憐花大笑道:“朱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說?”
朱七七滿身大汗,一身泥土,嘶聲道:“你這惡賊,你……你必定早已算定咱們要來的,是以早就偷偷的將這裡的秘道封死了。”
沈浪苦笑道:“瞧這片地上的苔痕印,便是死人也該瞧得出已有數十年未曾被人動過了,下面必定便是造屋的地基……朱七七,朱姑娘,求求你莫要再危言聳聽,害得咱們也跟著你一齊丟人好麼。”
朱七七捶胸頓足,流淚嘶呼道:“沈浪,真的,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求求你,相信我,我一生中從未有一次騙過你……”
沈浪嘆道:“但這次呢?這次……”
王憐花突然截口笑道:“朱姑娘若是還不死心,在下也不妨再將這塊地整個掀起來,也好讓她瞧個清楚明白。”
沈浪道:“王兄何必如此……”
王憐花笑道:“無妨,事情若不完全水落石出,在下實也難以做人……”
他向大漢們揮了揮手,又道:“大夥兒還不快些動手。”
黃昏之前,地面便已整個翻起,地下果然是多年的地基,這真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來的。
沈浪與熊貓兒等人,只有搖頭嘆氣。
王憐花笑道:“朱姑娘,怎樣?”
朱七七“噗”的跌坐了下去,面容木然,痴痴迷迷,只是瞪著眼發怔,連眼淚都已流不出來。
王憐花道:“王憐花在洛陽城裡的棺材店,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各位若是不信,不妨去別處打聽打聽。”
此時此刻,還有誰能不信他的話?他縱然說這些棺材都是圓的,只怕也無人敢說不相信了。
沈浪嘆道:“在下除了道歉之外,實不知還有什麼話能對兄臺說,但望王兄念她婦道人家,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王憐花笑道:“有沈兄這樣一句話,小弟便是將房子拆了,又有何妨?沈兄若不嫌棄,便請到寒舍用些酒飯。”
沈浪道:“怎敢驚擾,還是……”
朱七七突然翻身掠起,大聲道:“你不去,我去。”
沈浪苦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