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琪!”“小小!”煙霧瀰漫之中,白如冬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蹌蹌,彷彿孤魂野鬼,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穿梭在妻子和女兒可能出現在地方。
三進院大火漫天,濃煙扶搖直上,四周皆是嗶啵的燃燒聲。
劉毅透過火牆向裡只看了一眼:“看來大火正是從院中引起的。”
見白如冬還要往裡闖,連忙一把攬住:“你不要命了!”
白如冬聲淚俱下:“夢琪和小小不見了!”
劉毅急得口不擇言:“若是娘倆在裡面,恐怕早就燒得灰也不剩了!”
白如冬腦袋嗡了一聲,兩眼圓瞪,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楊達站在他的身後,見白如冬痛不欲生的樣子心中也自難受,他向同伴使了個眼色,上前將白如冬拖起,攙著他的胳膊兩邊架住,濃煙滾滾,辛辣刺鼻,楊達等人不得不捂住口鼻。
白如冬嘴唇翕動,人彷彿傻了一樣。
秦淮河邊的追逐仍在繼續,大乘教散佈在城中各處的人聞訊紛紛湧了來,此時月上中梢,行人漸少,潘從右無法再像先前那樣從容藏身,終於在一處戲樓前露了行藏,對面不過是個半大小子,一雙賊眼在潘從右身上轉了幾圈,潘從右察覺有異,匆匆向門口走去。
一條腿還沒邁出去,那小子突然張嘴便喊:“找到了!”
潘從右嚇得一激靈,急匆匆出了戲樓,人群之中的大乘教教徒瞅個正著,邊向潘從右大聲呼喝,邊快步向他走來。
潘從右連番奔波,體力早已透支,只是硬挺著不肯認輸,見勢不妙立即向反方向跑去。
“喂,老頭兒,別跑!”教徒喊道,奮力撥開擋在路上的人群,待跑到戲樓前潘從右早不見了蹤影。
那小子跑出來,向同伴埋怨道:“你們就這點本事,到手的肥羊飛了!”
同伴氣急敗壞道:“跑不遠,你去通知護法,即便抓不到人,頭功沒了,咱們也得沾沾光。”
那小子低聲咒罵一聲,跑著去了。
“找到了?!”楊伯和胡天明離此不遠,聽那小子講了不禁又驚又喜,胡天明興奮道:“快去,封住各處出口,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話一說完場間卻冷了下來,楊伯擺了擺手,身後的幾名精壯漢子才抽身而去,胡天明眼熱地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一天前他也是地下的一方霸主,手下兵強馬壯,呼風喚雨何其風光,不過轉眼之間便剩他孤家寡人一個。
他這邊廂暗自感慨,待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楊伯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胡員外見識機敏,運籌帷幄,實在是難得的將才,如今基於被毀,心中怕是不甘心吧?”
胡天明不動聲色地道:“世事本無圓滿,強求不得。”
楊伯暗道:老狐狸。
面對他的試探胡天明轉瞬間便恢復如初,令他對胡天明的欣賞更多一分:“胡員外,既然你心有不甘,何不謀劃東山再起?”
胡天明淡淡地道:“說笑了,我露了行藏,金陵城中已無我容身之處,即使我換個身份,難道也這張臉也能換嗎,紙永遠包不住火,老大人們是絕不會容許我留在城中的。”
楊伯道:“誰說要你留在金陵了?”
胡天明皺起眉頭:“怎麼?”
楊伯道:“大乘教信徒遍佈江南、湖廣、直隸,廣闊山河大有作為,你不想為神教出一份力嗎?”
胡天明摸不透楊伯的意圖,只好順著他的話頭道:“我一個凡夫俗子,哪會有這個機緣入得天師的法眼?”
“他?”楊伯不屑地笑了笑:“大乘教神只不在宋天師,他歲數大了,辦事越來越不利索,老大人對他多有不滿。”
胡天明吃驚地看著楊伯,他做那缺德生意,年輕貌美的女子與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