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鑽入洞中,牛學文一現身胡德義手中的磚頭挾著風聲直奔自己的面門,牛學文偏頭躲過,胡德義呲溜鑽入洞中,沒了身影。
牛學文搶到洞口,身後傳來杜奎海的聲音:“在石室中,莫讓賊廝跑了!”
牛學文咬了咬牙,緊攥刀柄跳入了洞中。
幾乎是在他背影消失的剎那,杜奎海領著獄卒闖了進來。
“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個洞?”獄卒注視著黑黢黢的洞口,目瞪口呆地問道。
杜奎海同樣很驚訝,他在應天府衙打拼了一輩子,卻從不知道大牢之中還有如此隱蔽的入口。
獄卒為難地道:“杜班頭,咱們追是不追?”他知道自己的斤兩。
杜奎海道:“你們將這洞口守好了,等我回來。”說罷晃亮火摺子,鋼刀出鞘,想了想又將火摺子熄滅,洞中危機四伏,在一片黑暗中只有自己這點光亮,難免要成為活靶子。
獄卒鬆了口氣:“杜班頭小心。”
“小心戒備,不能再出亂子了。”杜奎海囑咐一聲,小心翼翼摸入洞中。
梅如松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漆黑的甬道中,溼悶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難聞的黴味,對於他來說這些都可以忍受,而身後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則像極了催命符,讓他心驚肉跳之餘只能鉚足氣力盡快逃離黑洞。
胡德義捂著小腹一直提防著身後,待聽到腳步聲已追到咫尺距離,狠狠推了梅如松一把:“跑!”
話音未落,牛學文尖刀遞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洞中,想要憑藉眼睛找到對方几乎毫無可能,胡德義一腳蹬出,小腿被利刃刺中,疼得他一哆嗦,同時牛學文胸口捱了一記,身體嘭地撞在身後的牆上。
黑暗中迴盪的只有梅如松慌亂的腳步聲,胡德義拉開架勢,攔住甬道中。
他是一名錦衣衛,正經八百的小旗官,他與秦戈從京城遠道而來投身大牢之中所為便是梅如松,大人有令決不能教這老人有閃失,那他便豁出命去也要完成。
牛學文穩住身型,利刃狂舞,刺點削砍,胡德義連連中招,但他緊咬牙關拳腳如風,也沒讓牛學文討得了好去,尤其是他一身硬功夫,每一記都彷彿鞭子抽在牛學文身上。
兩人強忍著疼痛,兇狠地瞪視著面前的虛空,空氣中迴盪著粗糙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