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藏身之處?”
“迴文安裡來燕橋。”潘從右不假思索地道。
“可是對方窮追不捨,若還回到原來住處,終究會被發現的,”朱䴉皺眉道:“咱們還是儘早離開水道,換處地方避避風頭才是。”
潘從右道:“既然小白與那叫穀雨的小捕快有了約定,那我就該等著人家登門。”
朱䴉道:“我們與他素昧平生,他如此肯相信小白?與您連面也沒見過,又怎麼會相信您?”
丁臨也道:“他一個小小捕快,已將金陵攪得天翻地覆,若他是聰明人,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若被對方反撲,一條小命怕是不保,大人何苦為了此人冒險?”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話中都是勸阻潘從右的意思,潘從右道:“你們倆無需為我擔心,我相信那小捕快會來。”
丁臨疑惑道:“為什麼?”
“就憑他在金陵城做下的事,”潘從右老神在在地道:“他與老夫一樣,皆是十足的笨人。”
“可是...”朱䴉還要再勸。
潘從右擺擺手,露出疲態:“好了,此事無需再爭,按我的意思辦吧。”
丁臨見他臉上額頭鬢角熱汗直流,蒼老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滄桑,他心中一酸,向朱䴉輕輕搖了搖頭。
小船置身順流,速度不減,夏夜的風颳在三人的臉上,朱䴉輕聲嘟囔道:“若大人是笨人,我倒寧願天下當官兒的都是笨人,哪還會有百姓受苦?”
這個夜晚同樣疲於奔波的還有一個人,穀雨急步奔走在漆黑的大街上。
“夏姜,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穀雨扭過頭,夏姜的腦袋耷拉在他的肩頭,聽到穀雨的呼喚,夏姜勉強應了一聲,聲音輕得好似一片羽毛。
穀雨心中難過至極,若不是自己盲目輕信,又怎會讓夏姜身負重傷:“別睡啊,堅持住,咱們去東壁堂。”
他跑了老遠,四周還是不見光亮,街道上回蕩著的只有他倉皇的腳步聲。
“該死!”他跑遠越是心慌,越跑心中越是沒底,好容易見到不遠處一處酒肆,油燈昏黃,顯然快要打烊了。他不顧一切飛奔而至,店老闆走出門正要將幌子收起,忽聽身後腳步急促,扭頭來看不禁嚇了一跳。
一個年輕人渾身是血滿目猙獰,已跑到身後一步之遙,店老闆比了個架勢:“什...什麼人,你想做咋子?”
穀雨急道:“東壁堂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