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秋非常享受地看著方偉的表情,縱身躍起,凌空只聽得“嗖”的破空聲響,一支鵰翎箭徑直向他的咽喉射來,唐海秋聽得聲音不對,半空之中變換身姿,好容易將這一箭避了開去,心中正自慶幸忽然腹間如遭雷擊,另一支鵰翎箭已破腹而入。原來是子母箭,第二支箭掩在第一支箭之後,攻擊的部位各有不同。
唐海秋在半空中避無可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身體以一個極度詭異的倒栽蔥姿勢向下栽去!
方偉驚喜地回頭看去,只見董心五從暗巷中走出,他將手中的梨花弓交給一旁的捕快,從腰間抽出鑰匙丟給方偉:“開坊門!”今早董心五找到坊正說明情況,為了以防意外將坊門鑰匙另打了一把,此刻終於派上了用場。
方偉接過鑰匙,三兩下將銅鎖開啟,坊門大開,街面上一片漆黑,地上全然不見唐海秋的身影。身後的捕快手持氣死風燈從出坊門四下搜尋。
“方頭兒!”一名捕快將氣死風燈湊近一旁的水溝,只見水溝旁的石板上有兩滴血跡,方偉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確認為未凝固的血滴,董心五也趕了上來,方偉向他展示著手中的血液:“唐海秋往那個方向去了。”
董心五點點頭:“還記得五年前我們怎麼幹的嗎?”
方偉一愣,不知道在這緊關節要的時刻董心五為何要舊事重提,但仍老實地回憶道:“趕羊。”
董心五道:“對,趕羊。唐海秋的武藝是自小的底子,說句慚愧的咱們府衙之中幾乎無人可與之匹敵。但當年我們採用揚長避短之策,絕不與之單打獨鬥,發揮人數優勢對其現身的地方採取包夾的打法,不給對方喘息之機,這才將其逼到絕境。”他注視著方偉,將心中盤算好的計劃講給徒弟聽。
方偉興奮地道:“師傅,我懂了......”
“姓唐的那畜生在哪裡?!”一聲咆哮自身後傳來,劉永吉在軍卒的簇擁下匆匆走來,他已經知道了四名手下在唐海秋手中喪生,心中悲憤難當。
董心五兩手扳住劉永吉:“劉指揮,冷靜!”
劉永吉的眼角泛起淚光:“我怎麼跟他們的爹孃交待?!”
董心五無言以對,作為與五城兵馬司司職一致的部門,他能理解對方此刻的心情,但眼下賊人尚未歸案,只好安慰道:“我快班中每年也有弟兄傷亡,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唐海秋仍然逍遙法案,你我還需大局為重。”
劉永吉緊咬牙關:“那畜生在哪兒?”
方偉從旁道:“賊人已被董捕頭所傷,相信跑得不遠。我們已知對方的逃跑方向,下一步便是要將他趕出來,不予他休息機會,這樣對方才會感到睏乏勞頓,那時才是我們得手的機會。”
劉永吉深吸一口氣,望著老董:“老董,安排吧,我手下的弟兄都交由你安排。”
董心五客套兩句,略一思索便將職責分配與人員調派講與方偉與劉永吉兩人聽了。方偉因為五年前與唐海秋有過正面交手的經歷,對唐的行事作風行為軌跡更為熟悉,因此董心五將其安排在一線行動,劉永吉則發揮地面優勢,協助方偉控制外圍。
方偉領著手下弟兄循著斷斷續續的血跡直追到鳴玉坊周邊便失去了蹤跡,一名年輕捕快將方偉引至牆側,將牆上一枚新鮮血滴指給方偉看,方偉點點頭:“叫門!”
劉永吉上前:“方捕頭,我來吧。”他走到高大的坊門前舉起醋缽大的拳頭將門板拍得山響:“老楊,起床了,老楊速速將門開啟!”在等待的過程中向手下人吩咐道:“將鳴玉坊其餘坊門圍了,街面上十步一崗,將包圍圈拉長避免出現漏點。”身後一名中年軍卒答應一聲,招呼手下匆忙去了。
隔不多久門內響起腳步聲,接著是一個蒼老的男子聲音罵道:“是哪個王八蛋不開眼的,這大晚上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