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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真相

“吳勤死了?”高策問道。

穀雨走到窗邊,與高策站成面對面:“是,他死了。”

高策似乎早已預見到對方的結局,臉上並不如何驚訝:“他是個好兵。”

穀雨道:“他並不是個好人。”

高策道:“並不是你認為的好人便是好人,在我眼中他服從命令忠心耿耿,孝敬父母赤誠待友,既是好兵也是好人。”他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

“你很著急?”穀雨直勾勾地盯著他。

“什麼?”高策瞳仁急劇收縮,但片刻後便恢復如常:“我跟董心五說的仍然作數,只要我緩上一緩便出門投降,至於你嘛,我一定會在那之前殺了你。”

面對高策的威脅穀雨毫不在意,稚嫩的臉上透著不相稱的冷靜:“既然我要死了,何不將真相告訴我?”

高策挑了挑眉:“什麼真相?”

“你在裝糊塗,”穀雨撿了把椅子坐下:“你也坐吧,時間還長,不如聽我講個故事。”

大紅的宮牆下,兩個小黃門高舉宮燈當先引路,毛懷山在陳矩的陪同下跟在後面,毛懷山瞪大了眼睛看著氣勢恢宏的建築,陳矩一邊和他說著話,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當今不喜喧鬧,是以長居深宮,我印象中至少有五年沒再設私宴款待文武官員,毛將軍當真好福氣啊。”

毛懷山回過頭,感激涕零地道:“陛下恩寵有加,懷山只是做了分內事,心中實在惶恐。”

陳矩笑笑:“三皇子乃是當今的心頭肉,你救了殿下,便等於救了陛下的半條命,毛將軍不必過謙。”

毛懷山正要回話,前方忽然出現一隊持戟的禁軍迎面走來,隊正上前見禮:“陳公公。”

陳矩擺擺手:“去忙吧。”

禁軍小隊自毛懷山身邊走過,毛懷山收回目光,陳矩已領先他半個身位,抬手道:“拐過前面的彎便是。”

毛懷山早已在偌大的宮中繞得七葷八素不辨西東,聞言只是機械地點點頭,隨著陳矩走過拐角,一個院子出現他的眼前。門口站著的卻是他的老熟人,田豆豆身著便裝,笑嘻嘻地迎上前:“毛大哥,蹭你一頓飯,可別見怪。”

毛懷山臉色一僵,旋即恢復了正常:“那有什麼見怪的,這宮中比那戰場還要可怕得多,有你作伴我反倒心安了。”

陳矩聽他說得憨直,不禁笑了出來,田豆豆畢恭畢敬地上前見禮:“見過陳公公。”

陳矩將他手拉住,親熱地道:“豆豆,你可有日子沒來了,是不是把老陳忘了?”

田豆豆笑道:“您這說的哪裡話,我這陣子不是忙嘛。”

陳矩佯怒道:“那抽空也得來,太后他老人家在我面前唸叨了好幾次,你若是再不來老陳可要吃板子了。”

田豆豆苦笑道:“我知道了。”

陳矩道:“這還差不多。”

田豆豆從小黃門手中接過宮燈,另一隻手攙住毛懷山:“可別讓我毛大哥等著急了。”將他讓向門內,這院中蒼松翠柏,假山池塘遍佈在道路兩側,田豆豆輕車熟路地頭前帶路,穿過一排葡萄架,停在一處水榭前。

那水榭如巨擘般凌空架在水上,內裡燈火通明,裝飾得富麗堂皇,正中布有兩種方桌,池塘四周遍佈宮燈,明亮得有如白晝,金黃色的鯉魚在燈光的對映下躍出水面,隨即泛起層層漣漪。彷彿置身於仙境,毛懷山即便心神不屬,也不禁看得嘖嘖稱讚,眩暈感再次襲來,身體一忽兒灼熱一忽兒冰冷,教他難受之極,他知道此時正是病症猖狂之時,也是傳染性最劇烈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忍耐著,好在那妝容掩飾地極好,教他人無法察覺到他的異樣。

田豆豆站在他的身邊,輕聲嘆道:“水榭宜時陟,山樓向晚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