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兇手了?你別血口噴人!”
陳總不為所動,向前一步,逼視著宮朋的眼睛:“那你說說,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從你老婆進工地開始,一五一十講清楚。還有,你喊你老婆來工地幫你收拾東西,為什麼你突然離開了?”
宮朋眼神遊移,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抬手胡亂抹了一把,聲音低了幾分:“我……我發工資去了,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先給工人發生活費去了。哪知道她掉到這這通風井裡了,肯定是五樓的防護欄鬆動,她沒注意就摔下去了。”
陳總抬頭看看通風井上面,站起身時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依舊緊盯著宮朋:“宮朋,你是包工頭,每棟樓通風井的井口,我都有要求,必須用擋板封死。你現在自己抬頭看,為什麼五樓的通風井兩口沒有用擋板堵死?你要還想糊弄過去,等警察來了,可就不是咱倆在這掰扯這麼簡單了。”
一聽“警察”二字,宮朋的身子明顯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轉瞬即逝。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行,陳總,你非要把事兒鬧大,叫警察就叫警察。等警察來了,看看到底誰有理,工地這責任是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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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不再理會宮朋,掏出手機,手指沉穩地按下 110,聲音清晰而果斷:“喂,110 嗎?我們這兒是天中市 xx 建築工地,發現一具女屍,情況可疑,請你們儘快派人過來……”
陳總打完電話沒有再看宮朋,轉頭告訴顧師傅,“顧師傅,我現在去跟領導彙報這件事情,你是目擊證人,一會兒警察來了,你要全程陪同,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溝通。”
說完陳總就匆匆離開了,只留下宮朋和顧師傅待在負二樓的通風井旁等待警察到來。
江陽帶領著刑偵小組趕到現場,警笛聲劃破了工地的喧囂。
法醫秦一法早已迫不及待,一到現場就提著法醫工具箱跳下了車,二話不說戴上手套,敏捷地躍進通風井。
一番細緻檢查後,他雙手在王豔冰冷的屍體上沉穩按壓,眉頭緊鎖,片刻後跳出通風井,嚴肅地彙報:“江隊,初步判斷是高空墜傷,顱腦和腹腔大出血致死。屍體先帶回警局法醫科,做進一步解剖分析。”
言罷,他和法醫科其他同事小心搬運遺體,隨同遺體回去了警局法醫科。
顧師傅侷促地站在一旁,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溼了腳下的塵土。
見江陽目光投向自己,他忙不迭地開口,聲音因緊張而有些發顫:“江警官,我真嚇慘了!巡邏到負二樓,就瞅見通風井裡有個人,走近一看是個女的,哪成想是宮朋媳婦喲。我趕緊就叫宮朋來了。”
宮朋身形佝僂,雙眼紅腫,滿臉悲慼,拖著沉重的步子上前,啞著嗓子說:“江警官,求您一定要查出真相,給我媳婦做主啊。我媳婦天天在附近出租房帶孩子,今天五樓完工,我尋思讓她搭把手收拾跳板、扣件啥的。忙活到中午,快弄完了,我就去給工友發生活費,就留她一人在五樓收尾。等我發完錢回來,人就沒了,到處找都找不到,我這心吶……”說著,淚水決堤般湧出。
江陽微微頷首,目光冷靜,抬手示意宮朋帶路去五樓。
一行人腳步匆匆,抵達五樓時,雜亂堆放的跳板和扣件映入眼簾。江洋的目光如掃描器般掃過每一處角落,最後定格在通風井。
井口擋板歪斜在一旁,像是被粗暴推開的門。
江洋劍眉一蹙,轉頭厲聲問宮朋:“這擋板啥時候挪開的?”
宮朋眼神閃躲,抬手抹了把淚,囁嚅道:“上午收拾時我真沒留意,就顧著搬東西了。”
顧師傅在旁急得直跺腳,搶白道:“江警官,每層通風井都有擋板,平時誰會亂動啊!指定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