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醫生疑惑地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抱歉打擾,”陸珩勾下口罩,呼吸不暢的感受卻沒有好一些,“我愛人之前在您這裡就醫,我來問問情況。”
“他叫池硯之。”
時醫生臉色變了變,想說你就是那個要跟他離婚的、不負責任的Alpha?
“他……”時醫生蹙眉,“我需要跟他溝透過後……”
“您是醫生,”陸珩的聲音冷下來,“您有義務將我愛人的病情告知我,我依法享有知情權。”
難聽的話在嘴邊兜了一圈又咽回去,時醫生決定放棄他私下跟池硯之的約定,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你稍等……”
……
時醫生列印池硯之的檢查報告。
一小沓。
陸珩喘不過氣。
癌症。
資訊素紊亂。
資訊素依賴。
特效止痛藥。
四周的一切忽然消失,陸珩被死死釘在原地。
這些紛亂的詞語在他腦海中不斷交織匯聚成一個清瘦蒼白的人影。
手抖到拿不住那些紙。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阿硯不想要他了,不止是失望。
阿硯不願意治療,他連命都不要了。
陸珩聽見自己平靜地跟時醫生對話,卻聽不清都說了什麼。
走出醫院的時候手腳冰涼。
陸珩忘記前面的臺階,一腳踩空。
天幕已經完全黑了,陸珩忘記摔倒了要爬起來。
他狼狽地躺在那兒,怔怔看著天空。
怪不得阿硯這麼熱的天都會冷,怪不得他總胃痛,怪不得給他資訊素就會好很多。
陸珩眼睛酸澀,卻一滴眼淚都沒有。
他覺得荒唐。
他做錯了事,為什麼被懲罰的是池硯之。
路過的病人家屬看見那個面色慘白的白毛瘋子摔下臺階原地躺了兩分鐘之後爬起來瘋了一樣往外跑。
他得回去,讓祁星河陪池硯之開藥。
他沒有池硯之簽字的委託書,不能幫他帶藥。
但是池硯之隱瞞了自己有心理疾病的事情,陸珩告知時醫生了。
原本還在勸他儘快帶池硯之來治療的時醫生沉默了很久:“我建議你不要讓他察覺到你已經知道他病情的事情。”
時醫生只覺得天塌了。
情緒對病情的影響極大,尤其是這個病。
如果心理問題變得更嚴重,那身體上的疾病也就……
既然已經錯過了原本摘除腺體的最佳時間,那就先瞞著,養一養腺體,等到節目結束之後再治療。
趕到海景別墅的時候已近凌晨,池硯之剛睡下。
挺大個別墅,就四個臥室。
這房子是謝廷玉訂的,小心思都擺在明面上了。
按照他的預想,陸珩池硯之一間,他和李端一間,顧輕舟和祁星河各一間,分配簡直完美。
但李端並不吃這一套,徑自選了個房間反鎖,擺明讓謝廷玉顧輕舟兩個Alpha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