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之忍著宿醉帶來的噁心和頭疼接通了陸今也的電話。
對方很抱歉地解釋節目已經在宣發階段,需要儘快拍攝他們這組“準備離婚”的嘉賓的先導片。
“因為節目策劃的時候已經預告過直播和播出的日期,現在需要留出剪輯和後期的時間,所以可能有點趕,”陸今也越說越不好意思,她已經聽說了昨天在池韶安生日宴上發生的事情,“你看什麼時間方便籤下合同。”
池硯之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我都可以,急的話今天可以籤。”
陸今也連著說了幾個好,然後猶豫地不知道怎麼開口。
身上的酒味燻得池硯之胃裡直泛酸水,他撐起身體靠在床頭,單手解了兩粒釦子,那種被扼住咽喉的錯覺才稍微好了一些。
察覺到陸今也的欲言又止,習慣性體貼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先導片……”
不知道為什麼,陸今也跟池硯之說話時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池硯之一開始並不想上這個節目,是她以幫忙為由又是拜託又是談條件地“勸說”成功的。
池硯之問了一下節目的給宣傳預留的時間,沉默了幾秒:“今天可以拍攝。”
陸今也明顯鬆了口氣,生怕他會反悔似的趕緊補了句:“內容不多,不會佔用很長時間。”
這檔離婚綜藝進行了一種新的節目形式的嘗試,錄播和直播同步。因此不是先進行拍攝錄製,再選取節目片段混剪製作先導片的。
先導片的內容只有每組嘉賓的個人介紹、一些生活片段的擺拍和節目設定的內容。
“嗯,拍攝地點在哪裡?”
陸今也硬著頭皮說:“另外兩組嘉賓的拍攝地點都是戶外,你們這一組想要進行室內拍攝……”
所以選定的拍攝地點是他和陸珩的婚房。
陸今也求生欲極強:“有些內容需要你們一起拍攝,你要是不方便的話……”
“方便,”池硯之應下來,約好了拍攝時間,“我會提前過去。”
“那我把拍攝需要的一些細節發到你的手機上。”
結束通話電話池硯之起來去賓館的浴室衝了個澡,順手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陸今也發來的文件上沒有具體的著裝要求,池硯之就穿了之前那件墨綠色的襯衫。
手背傳來刺痛,他才發現大號創可貼已經磨得起毛了,揭下來的時候留了膠,有藥物的那部分藥已經被吸收。
因為更換不及時,創可貼內層的敷料和傷口粘在一起,池硯之不怎麼溫柔地直接撕了下來,掙得傷口又滲出血絲。
之前沒覺得,現在擦傷的地方一片紅腫,看起來還挺嚴重的。
換上新創可貼,藥棉中的藥物與創面接觸傳來的燒灼和刺痛感讓池硯之清醒了一些。
或許酒精對神經的麻痺作用沒有過去,池硯之除了喝醉後遺症外沒有什麼不適,為以防萬一,出門前先吃了兩片藥。
上了公交車,他徑直走向最後排最角落的位置,開啟手機盯著黑名單裡陸珩的聯絡方式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把他放了出來。
既然答應了會上節目,他就會完全配合,包括和陸珩進行有必要的溝通。
收到池硯之訊息的時候陸珩正在家裡焦躁地走來走去。
他知道陸今也聯絡過池硯之,也知道池硯之今天會回來。
他像只終於盼到主人準備歸家的訊息的大型犬,興奮地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好。
池硯之是出於禮貌發來的訊息,很簡短。
「我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到你家,你方便嗎?」
方便!那可太方便了!
陸珩恨不得問清池硯之在哪裡,親自開車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