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喔,”池硯之腳步一頓,折回來似笑非笑道,“現在想起來我是你兒子了?”
池硯之手一伸:“給錢吧。”
池林愣住:“什麼錢?”
“都是你兒子,池韶安從回家那天起,一個月二十萬零用錢,”池硯之笑,“我不受寵,我只要一半。十萬,九年一共是……”
池林臉色變了變:“家裡給你的錢都被你花光了,你還好意思再要?”
池硯之慢慢開啟所有軟體檢視明細:“那我怎麼一分都沒見到呢?”
蘇雙雙眼眶通紅,柔柔弱弱地按著心口:“硯之!你是一定要毀了你哥的生日宴嗎?”
“您說得對,”池硯之拂開一直企圖拉住他的陸珩,“我真的寧願當年失蹤的是我,然後我最好死在外面,不回來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
池韶安淚流滿面,操控輪椅來拉他:“硯之……你怪我是應該的,可我真的不想死在外面……我不會搶走爸媽對你的愛,求你對我……咳咳,仁慈一些。”
他這一番話惹得蘇雙雙心痛,母子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都回來九年了,拿這件事裝可憐還上癮呢。
池硯之突然覺得很無聊,懶得再看這些虛偽的人,轉身就走。
他沒出氣,反而更憋得慌了。
陸珩追上去扳過他的肩:“阿硯,我送你回去。”
池硯之拍開他的手,蒙上霧氣的眼睛裡的厭惡如同一把利刃直戳陸珩要害。
“你,陸珩,跟他們一樣,離我遠點,”方才乖乖被他抱著的池硯之像是變了一個人,“上完那個節目就離婚,這一次別再找新的藉口,我沒有時間陪你們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視他為玩物一般,替他做決定,要求他變成他不想變成的樣子。
池硯之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賓館的,他很久沒喝這麼多酒了,剛上二樓就衝進洗手間狂吐。
吐得冷汗和眼淚一起落下。
他站都站不住,跪在洗手間的蹲廁邊頭暈眼花地撐著地板。
去他的……
狗屁的愛情、親情,全都去他的……
他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他一個人也能在路上走的很好。
池硯之強撐著按下衝水鍵,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地閉上眼睛。
翌日清早的手機鈴響了好幾遍才吵醒他,他翻身起來聞見自己一身酒味,被燻得直皺眉。
昨晚的事他隱約有點印象,不願回想下去。
對自己很不滿。喝醉了跟他們廢什麼話,應該直接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