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學,我真能學。”謝廷玉急得像想往樹上竄卻被薅住尾巴的猴。
“我知道了,”李端鬆開他的手腕,語氣淡了些,“第一次做就做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謝廷玉知道他回憶起不開心的過往了,頓時不敢吱聲,乖乖坐下。
節目組問起今日的安排之後,六個人神態各異,都不吭聲。
負責他們這邊的陸今也:“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卑微.jpg
昨晚都幹什麼了。
昨晚不是讓你們來玩的!!
“好吧,”陸今也看著這幾個跟被訓了的小鵪鶉似的成年人,無奈地嘆口氣,“先來做測試卷吧。錄好讓後期先剪輯著,然後你們再商量。”
做節目跟帶孩子似的,這節目沒有她得散。
這三天裡的一些問答環節和測試是兩邊同步的。
“在近半個月的朝夕相處中想必讓大家對自己和對方都有了更深的瞭解,三天裡,除了今天的測試,還有兩次問答採訪,在第三天傍晚,將再一次對是否‘告別’做出選擇。”
“關係體檢”測試卷上的問題都是從網友那裡徵集來,再一遍遍篩選精簡後的。
共計三十二道基礎瞭解和深度瞭解的題目,共計六十四分。
九道情感互動類題目,共計三十六分。
滿分一百,六十分合格。
這套別墅離海很近,大落地窗外就是無垠的海面。
寬廣、包容。
只是看一眼就覺得靈魂都輕鬆了一些。
池硯之收回目光。
他好像不喜歡看海了。
忘了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敢步行走過任何一座無人的橋,不敢去天台,也不敢在家裡的陽臺邊逗留。
不敢直視海。
這些對他都有著莫名的吸引力,讓他想要跳一跳。
越靠近,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爬山那天也是,他不敢向下看。
他怕他看過了就攔不住自己。
現在還不能死的。
他腦子裡一直有一個念頭,像個隱秘的開關,一直等待著有人按下它。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就不為任何人堅持。
“只要……我就去死。”
池硯之覺得自己要做起來會毫不猶豫。
昨晚陸珩問他的病,他在想,只要陸珩堅持想知道,他就告訴陸珩,然後死掉。
“乖寶?”
陸珩不知何時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強行從混亂負面的思緒中拉出來。
為他拉開椅子,遞上一支筆。
池硯之回神。
他又在亂想什麼。
和陸珩一起看海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啊。
他應該是高興的。
斷藥之後情況好像嚴重了一些。
得去看醫生了,否則能不能堅持到節目結束都另說。
四人兩兩對坐,在落地窗邊的長桌上埋頭做測試題。
趁這個空檔,陸今也帶祁星河去錄個人採訪。
“陸珩,”陸今也突然回過頭,抓包了某隻腦袋快要和主人碰到一起的小狗,“不可以作弊。”
她叮囑晚些採訪的顧輕舟:“現在你來做紀律委員,幫我盯住他們,尤其是陸珩。”
也算是半個霸總的顧輕舟立刻小學生立正:“好嘞。”
陸珩正上半身趴在桌上誇池硯之的字寫得漂亮。
聞言老老實實坐下。
池硯之沒抬頭,淡粉的唇角微微勾起。
眾人沒有注意到的角度,攝影師默默用鏡頭記錄下池硯之踩陸珩腳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