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見兩個空蕩蕩的房間,陸珩的數位屏還沒關,椅子也歪在地上。
陸珩抱著池硯之坐在小陽臺角落的椅子裡,安撫資訊素不要錢一樣包裹住池硯之。
懷裡的人呼吸不穩,陸珩一下一下順著他的後背,細密溫柔的吻落在池硯之的鼻尖和額頭:“沒事了沒事了,主人,我在這裡。”
這個時候不適合直接問池硯之發生了什麼,陸珩緊緊抱著他,握著他顫抖的手,一遍遍重複引導:“深呼吸,阿硯,看看我,我在這裡。”
池硯之聽不見他的話。
陸珩不在乎。
現在的重點不是要池硯之配合,而是讓池硯之感受到他在。
應該是抑鬱症,陸珩猜想。
他沒確診過,但也有過類似的日子。可惜他自救的方式也不太對,他選擇放棄自己放棄世界,渾渾噩噩地活著。
池硯之緩不過來,心悸得難受,靈魂似乎一遍遍放大出竅,他不記得自己在陸珩懷裡,只想著還在直播,他得抑制越來越急促的呼吸。
蒼白的唇瓣微微分開,胸口起伏不大但頻率很快。
悶熱的夜和焦急的心臟讓陸珩鼻尖滲出汗珠,他低著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池硯之。
一隻手託著他的後背,一隻手撫著他的心口。
慌亂的小狗隱藏所有的情緒,只把溫和拿出來示人。
他擦去池硯之鬢間的汗水,微微溼潤的唇瓣貼著池硯之額頭的發,並不提出任何要求。
他不要求池硯之平靜下來,不再要求池硯之深呼吸,安撫資訊素釋放到極致。
他不能對池硯之提出任何要求,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裡的寒意,似乎怎樣的溫度都無法驅散。
“阿硯,”他親吻那雙忘記閉上的下雪的眼睛的尾部,“我在,很累吧,辛苦了。”
此外只有動作和資訊素的安撫。
“這裡沒有別的人,窗簾拉上了,觀眾看不到我們,”意識到池硯之呼吸和緩了些,陸珩才繼續開口,“眼睛很紅,要哭嗎?”
池硯之無神的眼珠動了動,慢慢挪到他臉上。
陸珩迅速露出欣喜的笑意,儘管帶著一些苦澀。
他握住池硯之的手,伸展他蜷曲的手指,讓他的掌心貼著自己的臉:“主人好些了嗎?要摸摸小狗嗎?”
完美到如同一件藝術品的臉頰近在咫尺,池硯之張了張嘴巴,沒有話被說出來。
赤紅的眼瞼滾下一滴淚,繼而越來越多。
陸珩鬆了一口氣,哭了好歹能發洩情緒,要是哭不出來才更難受。
池硯之抑制不住地重新發抖,把臉埋在陸珩懷裡無聲地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