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一乍,卻沒能引起池硯之的注意。
終於一個碗落在地上發出刺耳清脆的響。
陸珩企圖表演一個受到驚嚇,這時池硯之轉過頭,淡淡看了他一眼。
目光平和,沒有情緒。
陸珩瞬間老實,乖乖把池韶安“不小心”摔碎的碗給收拾了,之後再也沒發出怪聲。
「哈哈哈老婆一眼就把他控制住了。」
「陸珩你丸辣,你指定是個妻管嚴。」
「調皮小狗一下子變成沉默人夫了誰懂啊。」
「家人們他真的好幼稚。」
池硯之沒聽見他剛才弄出的那些聲音,他聽到了些別的。
很多人在說話,聽不清內容。
吵得頭疼。
不是持續的疼,而是每隔幾秒就像被電鑽狠狠鑽一下的那種疼,連帶著眼眶和耳朵一起在疼。
那種拼命想要聽清那些人在說什麼,卻只能聽到跟鬼魂吟唱似的聲音,不好受。
池硯之起身,沉默著走向電梯。
陸珩剛要跟上去,該幫忙盛飯了。
池硯之恍惚地回了房間,那些聲音還在吵啊吵。
忽然他捕捉到一句清晰的,是蘇雙雙的聲音。
“走丟的為什麼不是你啊?”
這個問題從池韶安失蹤那天開始,一直問到現在。
問得池硯之也在納悶。
為什麼不是他呢?他才是那個家裡多餘的人。
他在哪裡都是多餘的人。
精神類藥品的說明書賊長,足有六七十厘米,雙面四列,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看得眼暈。
就適應症那一欄很簡潔,只一行,清晰明瞭。
治療抑鬱症。
治療精神分裂症和雙相情感障礙的躁狂發作。
這藥都是很久之前開的,保質期三年,差幾個月就過期了。
池硯之也不知道還對不對症,他看著藥盒上手寫的劑量,摳出幾片吃了。
圖省事想直接嚼了,說明書不讓。
寫著要整片吞服,不得壓碎、掰開或咀嚼。
精神方面的病很奇怪,到現在池硯之不清楚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醫生沒給過他明確答案,但他猜不嚴重。
起碼不是一吃一把藥,那就不嚴重。
但他以前不會常常聽見有鬼魂吟唱,所以現在可能嚴重了。
管他的。又活不長。
讓那些聲音別吵就行了。
想了想,他又吃了兩片止痛藥,緩了幾分鐘才出門。
正遇上上來喊他的陸珩。
小狗小心地瞅著冷漠的主人:“你臉色不太好,哪裡不舒服嗎?”
“看到你我能有什麼好臉色。”池硯之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