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壓迫還是安撫。
但他突然想起來,伴侶的資訊素可以有效緩解另一半的不適。
於是他緩緩地給,企圖讓資訊素無聲無息地滲透進池硯之的血液裡。
陸珩用紙巾擦乾掌心的汗:“頭暈?”
池硯之沒有反應。
掌心隔著衣服輕撫上池硯之的胃部:“胃疼?”
池硯之渾身一激靈,一把攥住那隻手。
“是胃疼?”陸珩急急忙忙抽出手,又確認了一遍,“胃疼是嗎?”
池硯之看著空蕩蕩的掌心,沒說話,像是預設。
腦子不太清醒,預設這是夢境。
按理說陸珩不是這麼細心的人,剛才被抱進電梯的時候他瞥了一眼反光的轎廂壁,他看起來特別好,根本就不像在難受。
說實話路過謝廷玉的時候,池硯之明顯覺得對方認為自己在裝。
池硯之在想,陸珩是怎麼看出來的?
陸珩去翻行李箱,他自己平時作,喝酒早把胃喝壞了,行李箱裡是有藥的。
倒了溫水,他扶起池硯之,把人半摟在懷裡喂他吃藥。
然後就將人一直擁在在懷裡,右手輕輕揉著他的胃部。
十分鐘左右疼痛漸緩。
池硯之也不知道自己明明覺得不對勁,為什麼還這麼順從地接受了陸珩的照顧。
某簇被他狠心澆滅的火苗隱隱有冒頭的趨勢。
又被他一盆冰水澆熄。
他不喜歡被補償,無論是因為什麼。
眼看池硯之的臉色又冷了下去,陸小狗從擔憂但幸福地抱著他逐漸變成戰戰兢兢地抱著他。
池硯之從來沒好得這麼快過,他伸手拿過陸珩丟在一邊的藥盒看了看。
胃藥。
也是,只顧拿止痛藥了,應該哪裡痛就拿哪裡對症的藥啊。
他根本就沒往資訊素那方面想。
疼迷糊的池硯之跟清醒的池硯之簡直就是兩個人,他緩慢卻堅決地推開陸珩:“我想了想。”
陸珩咕嘟嚥了口唾沫緊張地等著他的話,跟剛剛啃壞了沙發被主人拎起來教訓的小狗似的。
想認錯,但看著主人的眼睛,汪都不敢汪一聲。
“你這個表情……”池硯之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你要是之前經常露出這種表情,我能原諒你一萬次。”
沒辦法,誰能不愛小狗呢。
陸珩聽見自己脆弱的心臟再度碎裂開的聲音。
“那……現在呢。”他說。
甚至不是疑問語氣。
“陸珩啊。”
池硯之笑起來,像暖陽。
窗外是夏日烈陽,窗內是冬日暖陽。
看起來暖融融的,卻也只是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