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我,不料為父如此糊塗。就怕她心生怨懟,給為父使絆子呢。”
王氏聞此也是震驚地說不上話來:“……竟有這等事?這才幾日不見啊,她就涉足朝堂,還成了女侍中?”
“為夫也不知。但是,事已至此,說這些都是無用。”謝衍神色微閃,眯了眯眼,雙掌一擊,當下就定了,“你快去將那些東西整理出來,列成名冊,明日就給她送去……不,今晚就去。”
王氏知道大局已定,但心中仍是不甘,躊躇道:“之前說的那樣滿,如今峰迴路轉,卻不知要扯什麼藉口?”
謝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不出這種蠢招,為夫如今也不必這樣為難了。”
王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緊緊掐住掌心才忍著沒有發作,勉力一笑:“……妾身知錯了,刺史,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請夫主放心。”
謝衍的臉色這才好看點,轉頭進了內賬,倒頭就躺到榻上。
翌日,秋姜梳洗起來便有人來稟告她,說王氏在外求見。秋姜對著鏡子打理鬢髮,都沒抬頭理會。今日她休沐,不用去御前當值,青鸞便給她梳了個簡單的驚鵠髻。因著她今日穿的是若草色的復紗襦裙,只在她鬢邊簪了兩三朵群青色絹花,垂下幾綹短流蘇,堪堪及眉,又在她髻上插上一支雕花白玉珍珠簪。
秋姜對著銅鏡對照了好一會兒,微微正了正髮鬢,笑道:“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青鸞道:“還是娘子長得俊俏,怎麼打理也好看,不然再好的花簪著也是俗氣。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什麼時候也和桃子一樣學會油嘴滑舌了?”
青鸞還未說話,那邊炕上孫桃已經叫起來:“說了不準叫這個綽號了!桃子桃子,多難聽啊?日後嫁不出去了!”
秋姜和青鸞對視一笑,齊聲道:“說得你好像嫁的出去似的?”
孫桃不依不饒地跳過來撓他們。
鬧了好一會兒,秋姜才起身對那傳話的人道:“去吧,就說本座有事出去了,沒時間見她。改日一定登門致歉。”說著,帶了青鸞和孫桃就從側門出去了。
王氏等了許久也不見傳話的人出來,心裡就有不耐。萬石嫗勸道:“夫人再忍耐一下吧,如今形勢比人強,是萬萬不可與她翻臉的。”
王氏道:“不過一朝得勢,居然也敢給我臉色瞧了?也不知道是怎麼爬上這位置的,不過短短鬚臾,恐怕也不是什麼正當手段。”
萬石嫗知她氣到了極處,唯恐她再胡言亂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夫人慎言,隔牆有耳啊。”
傳話的人此時從裡面出來,將秋姜的話一五一十和她說了,末了,欠了欠身道:“夫人請回去吧,謝女士說她會登門拜訪夫人的。”也不等她回應,徑直回了暖閣。
王氏等了這麼久,如今被如此撂臉,面色鐵青:“簡直反了天了!”
“夫人息怒,息怒啊!”萬石嫗死拉活拽終於把她勸走了,路上小心道,“夫人不必如此生氣,犯不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這樣大出風頭,該切齒的可不是我們。”
“什麼意思?”
“奴婢聽聞,潘貴妃也對她頗為不滿呢。”
“竟有此事?”王氏停住了腳步。
萬石嫗附耳過去笑道:“貴妃雖是三夫人之首,卻在左右昭儀之下,只是位比三公,而夫人是有封號在身的正四品郡君,是有資格前往朝見的。”
王氏陰沉的臉色中終於綻出一絲微笑,噓地撥出一口氣:“也好。”
潘貴妃乍然收到這些禮物,也是有些訝異,更聽聞是大司馬妻子汾陽君送來的,更是大感意外。但是等來人稟告完畢,便施施然笑了,丟回手中的翡翠鐲子入匣,回頭道:“你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