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在關隴,遇到過一位道長,他教予我的。
元曄雖然好奇,卻沒有繼續追問。
林瑜之與元嘉公主大婚在即,不止李元曄,各地藩王豪強士族紛紛入京賀喜,這日,秋姜便見到了幾位許久未見的故人。
青鸞從院內出來,對她道:“女郎可知,何人來了?”
“我剛剛回來,怎麼知道?”
青鸞側開身子,伸手往身後指引。
秋姜怔在那裡,眸色越來越亮。
謝秀娥和王允在廊下相攜望來,對她微微點頭。身後還有兩位士人,一人白衣,手中一柄白玉如意,一人著紫服,手執瑪瑙嵌寶麈尾,一搖一晃地弄風雅。
秋姜喜出望外,快步登上臺階,上前拱手道:“七娘、王郎原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謝遠大揮麈尾,趁機起鬨:“謝小娘子,你只歡迎他們二人,難道就不歡迎我和子封兄嗎?”
王恭失笑搖頭,也為他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頑劣性子而無奈。
秋姜亦含笑以對:“怎敢?這話若是傳到家翁耳中,恐怕三娘得去跪祠堂了,還請謝師長高抬貴手,放過小女子吧。”說著又拱手。
謝遠大笑:“這得看你的表現了。”
秋姜忙附和:“快進進屋。青鸞、錦書、阿桃,還不奉茶。”
“來囉——”孫桃喊得最起勁。
茶過三巡,秋姜問及二位師長為何朝京。謝遠道:“怎麼,我們二人不能來嗎?”
“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王恭看不過,直言道:“好了,別欺負小娘子了。三娘,我們二位這次入京,一是恭賀元嘉公主大婚,二是——陛下不日前遣人來族內傳詔,授予我們二人官職,任我為從三品太中大夫,掌論議,子眺為從三品國子祭。我們閒散慣了,實在不願,又不能直接回絕,便想著來這一趟謁見陛下,也好推辭。聽聞你如今在御前侍奉,身居高位,不知可否為我們二人斡旋一二?”
秋姜正要應承,謝遠忙道:“這事怎能連累三娘子?陛下是九五之尊,言出必行,我們此行本就九死一生,稍有不慎觸怒天顏便是身死的下場。一人做事一人當,三娘子還年幼,且仕途大好,若是硬我們而受累,你良心能安嗎?”
王恭一想也是:“是我糊塗了,三娘,還請不要見怪。”
“哪裡。”她心裡卻有些古怪的感覺,不動聲色地側頭看了謝遠一眼。
恭送二人離開,王允也退避了,秋姜方拉著謝秀娥的手到另一邊坐下,笑道:“真沒良心啊,這麼久不見,連封家書也沒有。你可過得好?”
謝秀娥有些拘謹,但還是溫婉地笑了笑:“七娘一切都好。”
秋姜慣會察言觀色,見她雖如此說,但是神色平平,甚至眉宇間還鎖著一層重憂,心裡就有掂量。不過,她也沒有刨根究底。謝秀娥這就性子,她也不好太逼。臨行前,她贈與了她不少錢帛和珍玩。謝秀娥連忙退卻,秋姜卻不準,道:“你不知道我如今是當朝女侍中嗎?秩中二千石,封五百戶,公田三十畝,還差這些錢帛?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想與我絕交了。”
“七娘絕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收下。”
“……”
二人走到側門外,早有一輛華貴軒車等候在那了。一個婢子上前道:“請主母上車,奴是謝公遣使而來的。因王郎有事外出,故委託謝公來接應娘子。”
秋姜神色微微一閃,側目看了看謝秀娥,見她低垂著頭絞著手裡帕子,並不上車,心裡的猜測更是印證了七八分。
謝遠也是,居然……秋姜無語。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無權過問。不過,謝遠若是威逼謝秀娥,她絕不會袖手旁觀。
最後,謝秀娥